离崩溃也许就差一个磨盘了,如果真有磨盘出现在垛口,小娃子已经决定不顾一切逃跑,他宁可被砍死也不能被磨盘砸成一团肉酱。

        他继续抬头留意城头,头顶上那架竹梯顶端上,此时只有两个人在攀爬,前面一名厮养几乎精疲力竭,他与城头对抗多时,连盾牌都举不动了,便往下退了一步,他后边的红衣长家早已不耐烦,见他还敢后退,怒吼一声挥起骨朵正中厮养的腰侧,厮养惨嚎着一头栽向地面。

        那长家抬足而上,他左手圆盾右手铁骨朵,脑袋刚到垛口,里面锋刃闪动,至少有三支长矛在向他攻击,他连忙退下一步,不敢登上后面两级竹梯,一旦将上身完全暴露在垛口,对方平刺过来的话,他在梯子上难以借力,推也被推翻了。

        他只站到露出脑袋的位置,这个位置距离城垛远一些,守兵如果要顺利攻击他,就需要暴露在垛口,那长家不停的试探里面的守兵,一个持长矛的守兵似乎心急了,出现在垛口上用长矛死命的往下戳,那长家顶着盾牌抵挡,在那矛兵的猛刺之下,竹梯叽叽嘎嘎的剧烈抖动。

        那矛兵正杀得兴起,十多支箭矢破空而来,有两三支射中那矛兵的面门,他脑袋一仰,瞬间便消失在垛口。

        后面督战的老营站在二十步外,由厮养竖起门板遮挡,用刀枪堵住退路,大多用弓箭的流寇已经连续发射了数十箭,体力急剧下降,但间隔了这么久射杀一个守兵还是能做到的。

        “快上!”

        小娃子大喊道。

        那长家也认定了这个机会,此时不但少了一个守兵,那个中箭守兵还会阻挡城头攻击的角度,这确实是最好的机会。

        那长家急上两步,探头一看城内,手中的骨朵脱手飞出,墙内一声惨叫,小娃子知道又少了一个守兵,那这个垛口的三支长矛应该只剩一个人,此时是个关键时候。

        那长家抽出腰间的云梯刀,将盾牌顶在前面,噔噔两步踏上了垛口,怒吼一声跳入了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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