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友急道,“回安庆保命啊大人,那桐城马快说的必是真的,流寇已至潜山,随时可至宿松,这里连墙都没有,遑论守不守的。

        流寇来了没有不杀堂官的,后患总是在后,先保得性命才谈得上后患。”

        陈仕辅擦擦眼泪,坐起身来用双手支在书桌上,脸色阴沉的思索片刻,“说得有理。”

        幕友得了肯定,心中稍稍沉稳一些,智商也慢慢恢复,他又对陈仕辅道,“那马快走时未敢声张,任谁死里逃生,也是吓破了胆,出了县衙定然不敢节外生枝,必是一溜烟出城了,城中仍是无人得知,大人走便走了,也是未得消息走的,绝非弃城避寇。”

        “那屋中死的两具尸身又怎办?”

        “那屋又不在大堂,总是客馆后面,锁了门无人会去,若是流寇到了,杀得人头滚滚,那屋中尸首自然是流寇杀的。”

        陈仕辅伏在书桌上久久不语,他一个书生科举上来的,几时遇到过这类斗争,听到桐城马快走脱,立刻便失了方寸,此时总算又在幕友的提点下回复过来。

        “走,即刻走,仍是说去安庆代理江防。”

        陈仕辅狠狠看着幕友,“无论如何咬死了,安庆无人来过,你我从未听闻流寇进犯,至于方才那桐城马快,从未来过县衙,万一他日后若说来过,我等一致不认,他绝无证据。”

        幕友点头道,“正是,只是县衙里承发典吏也见过那马快…”陈仕辅哼一声道,“那得是他还有命,宿松县衙被流寇杀绝了才好,一了百了,死无对证!咱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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