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癌手术……你就不怕突然一个晃动,戳破了肝脏?”

        “无预期的风险总是存在,发生了,就想办法处理。”凌然的表情淡然。他是非常喜欢受控的局面的,对于手术失控的认识,却是比林鸿厚要深多了。

        林鸿厚很想说“哪里有那么容易”,可是转念一想,林鸿厚又回忆起了凌然适才徒手止血的场景。

        做肝脏手术的最大危险就是出血,或者说,做任何外科手术的最大风险都是出血,只要出血控制的好,其他的困难,都会有较为充裕的时间来处理的。

        当然,控制出血和控制出血也不是一个概念。

        林鸿厚也是能控制出血的,他本人擅长的就是创伤类的手术,日常手术经常就是与各种出血打交道的。像是刚才的手术,要是没有凌然参与,林鸿厚也不见得就做不下来,无非是把其他所有可能出血的位置给排除了,再找回到不可能的位置去,如脾脏。当然,出血量可能会大的惊人,但病人还较为年轻,也许能坚持到换血12000或者16000……

        总的来说,林鸿厚刚才没有放弃控制出血,就是还有信心,有可能控制住出血。这也是一名35岁的优秀资深主治所掌握的技术之一。

        只是与凌然的技术水平,相差太大。

        林鸿厚看着凌然,不禁设想到了接下来的可能的手术场景:凌然做肝脏切除手术,手术刀落下去,或者镊子放下去的时候,船体一个震颤,然后就是飙起来的热血如练……接着,凌然伸手捏住,徒手止血,快速缝合,接着继续做手术……

        林鸿厚不得不承认,感觉上,好像真的没毛病似的。

        尽管说,这样的手术做下来,病人的预后肯定是不太好的,但是,生存率还真的会比送回码头的生存率高。

        林鸿厚微微低头,他不想再附和凌然了,可也不好反对,所以只能沉默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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