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学年纪大了,光是看手术,就看的自己腰酸背疼。在凌然进入到繁复的剥癌栓阶段后,他看了一会,终于忍不住出了手术室透气。

        手术走廊里,人来人往。最多的是匆匆忙忙的护士们。他们要不停的取药取血取器械等等,一场手术跑四五趟的都有。

        医生们经过,亦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的样子。

        手术日的医生,在最后一台手术做完之前,永远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下班。若是遇到不得不加塞手术的时候,更是要熬到很晚。

        梁学望着熟悉的手术走廊,一时间竟有点抽离的感觉。

        “累了?”侯复主任也走了出来。

        梁学“恩”的一声,揉揉腰,苦笑道:“这几天手术做的太多了。”

        他已经是休息过一轮了,可上台手术,还是让他有种做伤了的感觉。

        说起来,梁学从前也是手术狂人一枚,并以50岁以后,依然与年轻人们做等量的手术而自豪。但是,跟着凌然做手术的感受,显然是不一样的。

        “现在的年轻人是不得了了。”侯复主任同样叹了口气,首先想到的是一票小护士对凌然的维护,口中道:“嫉妒不来。”

        “咱们这个年纪了,嫉妒什么。”梁学哼哼两声,随口道:“我今天还遇到麻醉的老朱跟我说呢,让咱们后续再试试这套手术。他们麻醉科准备弄一篇超长时间麻醉的论文……”

        “老朱……”侯复主任咂着嘴。麻醉是手术区的坐地户,有自己的休息室和办公室,常年忙到安家于手术层的程度。像普外这样的大科室,平日里也不是很在意他们,但得罪也是不会的。大家都得配合着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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