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没等他把话说完,张寿就淡淡地说“郑鎔只要一天还是九章堂的学生,便是一天上这样的大课。而我身为师长,只能对所有学生一视同仁。至于少司成说这么多人共处一堂不合适,那郑鎔在国子监日日进出,岂不是日日都要派人提前清道?”

        “那时候国子监还能继续上课吗?”

        罗司业被张寿堵得哑口无言。他是不甘心让太子周围被一群连正经读书人都算不上的家伙占据,但是如果日后已经是太子的三皇子在国子监日日进进出出,这从上到下在享受荣耀的同时,却也要承担相应的风险!

        他忍不住瞥了周祭酒一眼,见人亦是眉头拧成了一个大疙瘩,而其余刚刚还满脸热忱的学官们,此时此刻亦是个个纠结,他把心一横,干脆就点了点头。

        “张博士你所虑很有道理。太子安危确实至关紧要,既如此,我回去就和大司成上书,太子殿下安危身系社稷之重,还请在宫中好好读书。”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眼神炯炯地看着张寿“既然张博士认为应该对所有学生一视同仁,那么想来也不会为了一个学生而放弃其他学生,对不对?”

        罗司业都已经把话说得这么露骨了,张寿哪里还会听不出他是什么意思?

        瞧见周祭酒面色一凝,却没说话,而其余学官们则是或恍然大悟,或幸灾乐祸,他就气定神闲地呵呵一笑“我自然说了一视同仁,自然不会因为九章堂的郑鎔即将升格为太子就改变初衷。”

        面对张寿这等坦然的回答,罗司业当即转身对一众学官喝道,“这是什么时候,你们各自都没事可做了吗?全都各归各位,不要违了国子监的规矩!”

        他这个少司成到底还颇有威信,此话一出,那些学官们应声而散。而他自己却没有走,直到只剩下了周祭酒,他才徐徐走到张寿面前,语重心长地说道“张博士,不是我逼你,国子博士和太子师,九章堂的学生和太子,你总要选一边。说实话,我希望你选太子。”

        罗司业这话就犹如奇峰突转,别说他人,就连周祭酒听了都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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