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稍吩咐了人两句,就跟着宋推官往里走。而在寒暄探问人来意的时候,他就得知了不久之前的那桩奇案。

        对此,曾经见过张寿和朱莹惹出各种奇案的他,情绪非常稳定——不过是因为一个恶汉怀着对司礼监一群阉宦,以及科举有成者的不满以及嫉妒之心,于是撞了举子下水而已;比得上嗣和王之子给张寿送无刃之剑,在山上意图绑人威胁;比得上叛贼在勋贵别院挖地道,意图对张寿和朱莹不利;比得上张寿在翠筠间里碰到个莫名其妙的刺客射了一箭?

        但是,对于宋推官,他还是要表示慰问的“要查这么一桩案子,宋推官您辛苦了。”

        “辛苦么……那倒也未必。”宋推官微微一笑,轻松自如地说,“你家老师张学士直接把犯人送去了宛平县衙,沈县令亲自收押的,其实不关我的事。”

        他说着突然词锋一转,又叹了一口气道“只不过那时候府衙快班捕头林老虎正好恰逢其会,于是沈县尊以他为能,强拉着人帮忙一块查案子,如今张大尹命我辅佐一二,我也就讨了个轻省的差事,没事到你老师这儿来问问那三个作为证人的举子,别的忙我可帮不上。”

        邓小呆这才恍然大悟,随即忍不住心想,从不甩锅的王杰一走,张寿终于不再事事都烦劳顺天府衙了——虽然秦国公张川那还是张琛的爹,可到底和强项的王大头不一样。

        才刚到京城的他只听说了老师近些日子的风光万丈,对这案子却还不太了然,好奇地又问了一些细节,他这才疑惑不解地问道“宋推官,那如今司礼监就没什么反应吗?”

        “没有,司礼监掌印楚宽据说感染风寒,人突然病了,这下群龙无首,摸不着方向。”

        宋推官嘴里这么说,实际上却一点都不相信。且不说楚宽那健硕得犹如武将似的身体怎么可能突然病了,就说司礼监……那也绝不是一个掌印不在,于是就群龙无首的地方。很明显,这其中有猫腻。

        只不过,这些事情他可以和张寿说,但和邓小呆说这么深就没必要了。他一路前行,继续和邓小呆闲聊,问着人追随王杰外出这段时间以及回京这点事,当人有些腼腆地提到刚刚在通政司被人围堵,于是无奈之下祭起把人推荐给王杰这一道杀手锏时,他不禁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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