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自己的亲戚,但陆绾此时完找不到理由为崔宏开脱,当下唯有苦笑,再想到自己从前颇为倚重的长子和次子,是该把人扔到什么地方去狠狠锻炼一下了,也免得如同崔宏此时一般没担当,更被人瞧不起!

        一日课程结束,张寿绝口不提外间之事,只问了诸多学生搬到外城是否能习惯。

        因为九章堂从国子监迁出之事,之前作为集体宿舍的萧家当然是不能住了,现如今众人住的,恰是公学修建的第一批号舍,四人一间,虽说同样免不了逼仄,但却至少干净整洁。

        至于内务……毫无疑问,那当然是自己整理。陆三郎把张寿随口说的宿舍管理条例拿给了自家老爹,结果被陆绾依样画葫芦似的照搬了过来。

        此时面对张寿的询问,大多数人自然是表示一切都好,唯有纪九在犹豫了一下之后,低声说道:“我之前去萧家看过,诸位同学这一搬出来,萧成那边就又冷清了下来。我看这边号舍不缺,不如让萧成也搬到外城如何?小花生也可以一起,这边年少学生多,也能有个伴。”

        被纪九这么一说,张寿顿时想起了这一茬。

        然而,老喜欢自力更生的萧成乐不乐意搬出老宅,他却也拿不准,可想到萧成和小花生若在这里,不但可以继续学,还可以在公学中的其他孩子中找伴,他就觉得这主意着实不错。

        “此事我回去便安排。倒是们,在这里就要轮流担当为人师的职责,可不要马虎懈怠。哪怕们面对的只是赤脚农夫,贩夫走卒,小商小贩,甚至几代贫苦人的儿孙,哪怕他们可能资质一般,可能性情顽劣,但是,锲而不舍,金石可镂,希望们记住这句话。”

        当辞过陆绾和刘志沅,张寿带着阿六离开公学时,他想起今日这一系列事件,朱廷芳的态度,崔宏的拜访,不由得哂然一笑道:“也不知道今天这一场场戏背后,到底是何方神圣。”

        “有司礼监的人。”

        突然得到这样一个回答,张寿顿时一愣,随即不可思议地侧头望去。见阿六一如既往地木然牵马跟随,完看不出刚刚说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他就冲着人勾了勾手,见人上前了两步,他就突然直接伸手揉了揉少年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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