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时至今日,监生数千人,于是连限量供应的柴炭也没有了,朝廷是让们这些监生来上学的,不是让人来享福的。也就是曾经的半山堂,内中学生非富即贵,待遇稍微好一点。

        于是,当吴氏看到张寿时,她一面指挥丫头脱去了张寿那厚实的大氅和围脖皮帽,却又赶紧差人去取手炉来。还是张寿受不了她这护雏母鸡似的忙活,搀扶了人到一旁坐下,这才笑道:“咱们家地龙烧得早,进了屋子就好似冬天,哪里还会冷?国子监和公学那才叫冷。”

        “在这种大冷天,绞尽脑汁做根本就做不出来的题目,也难为他们了。”

        吴氏听张寿前头半截话感慨天气太冷,还有些可怜那些学生们,可听到张寿这后面半截话,她就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即就嗔怒道:“阿寿,这幸灾乐祸也未免太过分了一些,怎么知道他们根本做不出来?”

        “娘要不要和我打个赌?这一次我对江都王说了,三道题总分三百分,估摸着九成的人,大概连一百分都拿不到。”

        张寿一边说,一边笑眯眯地把今天自己蛊惑江都王,给所有参加考核的人排名次的事说了,当然还特意解释得通俗易懂,让吴氏知道自己的不良用心。

        “我才不和赌!”吴氏又好气又好笑,“这法子实在是太招人恨了,简直是往人心里戳刀子,何必呢?”

        “否则怎么办?一个月来一次几千人的考试,这简直要人命啊!就算我给江都王出了主意,临时找了这么多阅卷的,可要是这么短时间就这么来一次,那么对于那些读卷官来说,原本的荣幸也会变成负担!到时候我这个始作俑者,岂不是要被人恨死?”

        吴氏现如今早已经习惯张寿这实在是让人无迹可寻的主意,此时也就是嗔了一句,无意于多管。反正她不懂这些纷争,都放心交给张寿就好。

        当然,明天朱莹要是过来,她肯定要对人好好说一说。在她看来,只要朱莹能够当好张寿的贤内助,那必定就能抵消掉那些不知道会从哪里射出来的明刀暗箭。于是,她改为唠唠叨叨说着下个月的那桩婚事,顺便也没忘了提一提朱廷芳的婚事。

        而张寿这才想起,大舅哥辣手整治京城治安,那霹雳手段震慑了无数宵小,三教九流无不俯首帖耳,人好像压根就忘了下个月就要成亲大喜。不过就朱廷芳那种人,一看就是冷情冷心,不会把儿女私情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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