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他匆匆出去时,却在乾清宫正殿门前刚巧遇到了三皇子。见这位太子殿下眼圈微红,面露疲倦,很可能一晚上也没有睡好,他在行过礼后就少不得小声提醒了一句。

        “敬妃薨逝了,皇上这会儿心情不好,太子殿下还请谨言慎行。”

        三皇子一晚上都在担心独自住在外头的四皇子,尤其是听到人不在张园,而是被张寿丢在了公学号舍时,他更是一颗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辗转反侧到半夜才睡着。因此,骤然听到那样一个大消息,他竟是不由得先愣了一愣,随即才醒悟到这意味着什么。

        面色煞白的他几次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一个字来,最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当来到皇帝面前时,他瞧见父皇已然站在书桌前书写什么东西,却也没有出生打搅,而是静静站在底下等候。

        足足许久,他才听到了皇帝的声音“朕已经让楚宽去治丧了,四郎又不在,你在慈庆宫时若是身边缺人,就再挑个人过去伺候吧。”

        “不用不用。”三皇子连忙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而话一出口,他方才发现,自己习惯了大多数时候都保持沉默,只有他询问时方才会说话,而每次都说到点子上的楚宽。不得不说,和那些不是太木讷,就是太机灵的内侍相比,他和楚宽相处简直是再轻松不过了。

        因而,他竟是犹豫了一下,这才说出了陈永寿之前没敢说的话“父皇,楚公公去治丧确实很合适,礼仪之类的他都很熟悉,可他之前才刚被罢了司礼监掌印……”

        皇帝微微一怔,随即就饶有兴致地反问道“那你觉得应该如何?”

        三皇子没想到皇帝竟然把这个问题又丢了回来,登时觉得大为棘手。毕竟,他压根没有想好到底应该怎么安置楚宽,甚至不久之前,他还亲口对楚宽说,慈庆宫不需要管事牌子。思来想去,他只能苦着脸说“父皇不可朝令夕改,所以不能让他重回司礼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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