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程门立雪,让他们知道尊师重道;讲十三郎五岁朝天子,让他们知道世道险恶,如何防范拍花党;讲青出于蓝,让他们懂得向人请教并不是一件丑事,老师尚且能够向学生请教;讲买椟还珠,告诉他们不要被外表迷惑,忽略了内在,结果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张寿尽量用简单的言辞大略解说了一番,顿了一顿后又继续说道“如今公学的这些学生,哪怕初级班,很多人也都超过十岁,年纪都已经偏大了。其实在十岁之前,多学一点东西,日后哪怕只是当个跑堂伙计,只是在街头摆摊叫卖,却也比目不识丁者要懂得多。”

        “而这样简单的课程,并不需要那些之乎者也的老学究过来授课。萧成,譬如说你,假使让你来讲你朱大哥曾经教你的那些东西,你知道该怎么讲吗?”

        萧成顿时眼睛瞪得老大,差点就要脱口而出说自己不行。

        可是,见张寿侧头看向自己,目光炯炯,他想起中级班那简简单单的课程,不少同学却依旧跟得异常吃力,想起自己只不过是能背不少唐诗,就能引来不少羡慕嫉妒的目光,他在犹豫了老半天之后,最终点了点头。

        “我……我觉得我可以试试。”

        张寿气定神闲地对那几个满脸意外的妇人笑了笑,这才不慌不忙地说“除却这些,还可以让南城兵马司挑一些简单易懂的案子,然后给这些孩子来讲一讲,那么,是不是能让他们从小就知道律例森严,犯法的事情不要做?”

        “要知道,就如同一棵树如果最初不扶正,日后就容易长歪一样,一个人如果小时候不教,长大之后再想纠正,那就晚了。”

        “而这样的老师,和公学中授课的老师不同,和九章堂代课,称之为导生的制度也不同。我觉得,可以称之为巡生,在公学中遴选品学兼优者来担任。他们并不需要日日来,只需要七日一次来授课,让这些本没有机会读书认字的孩子,能够有机会接触到为人处事的道理。”

        “而能够胜任巡生的公学学生,评奖学金时优先。而每一次巡讲,也都会得到相应贴补。巡讲时,读不起书的孩子们可以就近听课,全凭自愿,也不收钱。当然,如果他们讲得不好,没人来听,那么要不要和我今天似的发糖来吸引人听讲,那看他们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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