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国子监,多少进士及第金榜题名,文章写得花团锦簇的人,刚做官时也是磕磕绊绊,待人接物也是缺点多多。而且在他看来,国子监中最优秀的学子去对付者山君这种高丽贵胄,那其实是压根用错了人。

        于是,他当机立断地说:“皇上,臣以为吴阁老此计可行。只不过,高丽那者山君虽说年少,但他们从建国开始就是迫父退位,迫兄退位,而后又是靖难总之就没消停过,王族必定小小年纪就胸有城府,所以一般品学兼优的监生,恐怕没用。”

        孔大学士一下子就听出了张钰的弦外之音,当下就黑着脸问道:“张大学士的意思是,监生不行,让公学那些小滑头出面”

        “怎么能叫小滑头呢”吴阁老刚刚和孔大学士磨叽这么久,就是想把这个由头带出来,却没想到被张钰给占了先,因此委实有些小小的懊恼,但有人一块帮他扛住孔大学士,他自然乐得继续摆事实讲道理。

        “陆高远浪子回头变天才;张子深霸道公子今回头;张武张陆在邢台也做得有声有色;朱二郎如今也是朱公好农这些人里头,也就是一个陆三郎在公学,其他的其实都出师了。他们论身份不低于那者山君,论见识还远远超过,而且”

        “孔大学士你说者山君这样一个高丽王族,是愿意和那些他永远都不可能招揽过去,对于他来说也完全没有用处的普通监生来往,还是愿意和这些身份尊贵,长辈是朝中重臣勋贵,日后说不定对他有助益的贵介子弟来往”

        被吴阁老说到这份上,孔大学士只能无可奈何地闭嘴。伪诏事件虽说和他完全无关,但他还是不想让张寿又或者陆三郎张琛等人有出彩的机会,可他夹袋里装的都是些出色的才子,确实拿不出张琛等人这样的贵介子弟。

        但这并不妨碍他嘿然冷笑一声:“你们别忘了,想当初张琛曾经当街怒骂过的那个高丽王族,如今已经是高丽王了。只要那个者山君有脑子,看到张琛有多远就会躲多远”

        “太祖禁令,那小子敢违背,当然该骂该打。”

        这一次,冷着脸接口的人却是皇帝:“要是被朕遇见,那也是照此办理。高丽号称奉行的是什么儒学,可实际上却是以人为畜,践踏民力,所谓科举也不过是两班子弟同场竞技,贵者恒贵,贱者恒贱,只学到了我华夏这历代科举的一层皮”

        孔大学士听得提心吊胆,生怕皇帝一时气性上来,打算下诏申饬高丽好在皇帝也就是嘴上骂两声,骂过之后就嘿然一笑。

        “不过关朕什么事唐高宗当初倒是把高句丽打到亡国,结果却便宜了新罗,只要他们恭顺,朕管他们是不是把自己的子民当成牲畜至于在我大明地界之内坐轿子,看在那小子年纪尚幼,一路颠簸,说话还算恭谦的份上,派人申饬两句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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