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纪九方才诚恳谢罪,深刻悔过,同时表达了作为天朝上国大邦子民,愿意友情帮助出使的高丽小国王族领略大明礼法和文化,以此感化番邦子民之心。

        通篇文章一气呵成,朱二和张大块头看得面面相觑。张大块头甚至忍不住小声嘀咕道:“都能写这种文章了,干嘛还考九章堂?留在国子监日后去考进士不好吗?”

        纪九顿时哂然一笑:“写得出这种文章就想考进士?做梦呢!我十岁出头就开始写这种悔罪书糊弄老爹和其他长辈,可让我写那种格式鲜明的八股时文,我却一窍不通。再说了,我爹当年也算是有名的才子,会试第九,殿试第七,最后怎么样?”

        “这都察院老大的位子,就是爬不上去!他上头那两位,文章比他写得好,家世背景比他更深,同乡同年比他更得力,做事做人也比他强。再说我家中兄长堂兄表兄之类的,一个比一个会读书,所以我早就看透了,就我这资质,除非遇到贵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说到这里,纪九就闭上了嘴。而朱二和张大块头,那当然都知道纪九接下来想说的话是什么。本来得过且过的纪九公子,遇到了不按常理出牌,却还异常炙手可热的张寿,那自然是二话不说就靠了过去,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他们其实也差不多,因此当然不会嘲笑什么,当下甚至再次夸赞了一番纪九这文笔,随即就一人一边在这请罪书上签了自己的名字,不但如此,朱二甚至又一遍一遍在那读着,以至于张大块头忍不住有些狐疑。

        “朱二哥,还念什么?嫌弃纪九这请罪书写得不好?”

        “就是因为纪九写得好,我才要背下来,否则万一回头被人问起请罪书,却连上头一句完整的话都背不出来,那岂不是糟糕透顶?”朱二见张大块头一副完没想到似的蠢样,他就语重心长地说,“再说,今天礼部主客司没能抓到我们的现行,说不定会告到我们家里去。”

        “们想想,就算回去之后被人兴师问罪上门,我们告诉家里老爹,这是奉旨行事,可难道还让人去和皇上对质?以我爹那性格,哪怕知道这是真的,说不定也先捶我一顿,到时候,背几句纪九这文章,然后把来龙去脉说清楚,说不定还能躲过一劫。”

        张大块头这一次终于真正震惊了。朱二好歹还是嫡子来着,求生欲竟然这么强吗?赵国公朱泾这难道是比自家老爹襄阳伯张琼更暴烈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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