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因为这个。”张寿连眼皮子都没眨动一下,照旧安之若素,声音却一下子多了几分凌厉,“你们身在京城,听到京城贵胄子弟投身翠筠间,这并不奇怪。可两位怎么就知道,这是我张寿招摇撞骗,欺世盗名?两位是长了千里眼顺风耳吗?”

        他顿了一顿,却在谢万权面露讥诮时,一字一句地说:“还是说,二位竟是好手段,竟然在这乡间之地放了眼线,监视赵国公府大小姐和诸位贵介子弟的动静?”

        厅堂北面屋顶上,刚刚还紧张到捏着一把汗的朱莹不禁眼睛一亮,僵硬的肩膀渐渐松弛了下来,嘴角也不禁微微翘了翘。

        张寿这罪名扣得真不错,监视他们这些公卿官宦子弟,那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谢万权原本盛气凌人地质问,可此时被张寿这突然一反噎,他一个措手不及,便慌忙本能地否认道:“你胡言乱语什么!”

        张寿依旧淡定:“若是没有安插眼线,怎么解释两位身在京城,这乡间发生的事情竟然尽收眼底,了若指掌?”

        见谢万权被三言两语就逼到了悬崖边上,唐铭终于没法稳坐钓鱼台了。他重重咳嗽一声,见一旁的同门小师弟立刻悻悻退了回来,他这才直视着主位上的张寿。

        饶是他寒窗苦读之后又周游江南和京畿,交友无数,也不是没见过风流倜傥的官宦公子,可面对眼前这个从来就没离开过一个村子的乡野少年,他看着那张毫无瑕疵的脸,自负俊逸出众的他还是不知不觉就生出了忿然和妒忌。

        强行压下这种负面情绪,他终于接过了谢万权刚刚搞砸的这一摊子:“张公子果然好口才,怪不得能蛊惑人心,可有一句话说得好,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他用一句俗语姑且把所谓监视的大帽子轻飘飘挑开,随即就沉声说道:“但再巧言令色,也不能掩饰你欺世盗名之举!若不是有猫腻,那所谓翠筠间清风徐来堂中那位老先生,为何从来不曾现出真面目见人?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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