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做给人看。如果不做给人看,这九章堂也许就还是这么偏居一隅,破烂不堪的样子。太祖皇帝的牌匾也敢悄悄摘下藏起来,这还真是奇闻怪事。”张寿说着便看向陆三郎,笑眯眯地说,“陆三郎,今夜我们就住在这九章堂,如何?”

        陆三郎冲着徐黑逹龇了龇牙,这才嘿然笑道:“那当然好!最好明天再请葛祖师上朝哭一哭,让人知道国子监连九章堂牌匾都摘了!”

        徐黑逹只觉得额头青筋毕露,低声吼道:“你们不要无理取闹,这九章堂关闭并非一日两日,太祖御笔亲题的牌匾若是留在这风吹雨打,岂不是不敬?再者,如今国子监根本就没几个监生愿意修算科……”

        “但现在,我新任国子博士,管的就是算科。”

        张寿微微一笑,见徐黑逹顿时被噎住了,他就不慌不忙地说:“没有监生愿意学,不是九章堂摘牌的理由。你说这九章堂空置多年没法住人,那好,我和陆三郎亲自提水打扫,到天亮能干多少干多少,至于其他的事情,有劳徐监丞看着办。”

        听到要干通宵,陆三郎先是吓了一跳。等到看见那位著名的黑脸监丞面色大变,匆匆离开,他不禁可怜巴巴地看向了张寿。

        真的通宵把这么一座荒废已久的九章堂打扫出来?那要死人的!再说,眼下这不是还铁将军把门吗?

        “你那些随从应该还没走吧?”

        “肯定没有。”陆三郎回答得倒是爽快,但脸上却有些狐疑,“要不让他们来帮忙?”

        国子监重地,外人不好随随便便进来吧,而且还是那么多人……

        “当然不。”张寿微微一笑,“我还不至于随随便便使唤你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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