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寿亲自点了张琛为斋长,此时只当没瞧见张琛那低落的表情,因笑道:“这大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莹莹这会儿在晓翠堂中发落人,我们去沁芳亭好了。”

        赵园外头守着几十个如临大敌的家丁家将,而进了赵园,张琛发现偌大的地方几乎瞧不见什么人影,心中早就觉得狐疑,因此,张寿既然这么说,他犹豫片刻就点了点头。

        往年他也是来过赵园的,此时他跟着张寿,沿那条曲径通幽的小径熟门熟路穿过假山,来到沁芳亭前时,他就忍不住问了出来。

        “赵园中这是出了什么事?”

        “昨天晚上在园子里发现了临海大营死里逃生的两个叛贼,闹了一场,后来莹莹生怕有什么万一,抄检了一夜。赵园毕竟在京外,她生怕有人和叛贼勾结,就这后半宿,查出来很多乌七八糟的东西,所以这会儿晓翠堂里应该正一片鬼哭狼嚎。”

        张寿言简意赅地说明了一下,却是绝口不提别人盯上了自己这种内情,更没说朱莹因为安神香的效果,其实睡到了一大清早。果不其然,张琛先是吃了一惊,随即便勃然大怒。

        尤其是当此时此刻西边的晓翠堂里无巧不巧隐约传来了求饶声和惨叫声时,正好听到的他就更按捺不住了。

        “好大的胆子!”

        要说谁对临海大营的叛贼最痛恨,那么,绝对是张琛莫属,朝中无论皇帝还是其他官员们全都要往后站。想当初他“仗义执言”,揭破了临海大营里的某些黑暗勾当,就这被不少人当成眼中钉肉中刺,而之前丁亥那伙叛军去翠筠间更是主要冲着他去的。

        因此,一想到那一次被丁亥逼得险些丢丑,怒火中烧的张琛已经忘了自己刚刚才坐下来,蹭得站起身,义无反顾地说:“我也是偶尔出城到园子里散散心,平常都是那些下人打理内外,说不定秦园里也有一两个害群之马……不行,我也要立刻回去好好整治一下内外!”

        再一想昨夜若是叛贼也窜入了他家的秦园,自己很可能在自家地盘上被那些叛贼羞辱,张琛就觉得一股邪火在四肢百骸中窜动。他生硬地朝着张寿拱了拱手,随即扭头就走。当快步冲出南边赵园大门口时,他就二话不说地伸手叫来了随行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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