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大皇子运气好,比自己早出生一年多吗?

        这一晚上,有的是人没睡好觉。张寿和陆三郎便是相对到半夜,这才倒头就睡。毕竟,明天是半山堂的休沐日,却不是九章堂的休沐日——和吃不了苦的贵介子弟相比,九章堂的双休日被监生们自己给否了,于是只能每六天休息一天。

        张寿本来打算把这多出来的一天上班时间丢给陆三郎这个斋长去带领众人温故而知新,然而,现如今是他自己弄来的课题,却不能一味地做撒手掌柜,昨晚上便累了个半死。

        清晨时分,他再次凭借顽强的生物钟,努力睁了睁眼睛。

        对了,昨天晚上陆三郎去了一趟渭南伯府回来后,他们俩就在屋子里算算算……到最后捎信出去后,索性是一个睡床,一个睡软榻……陆三郎很有弟子风范地把自己的床让给了他,总算是没有折腾出抵足而眠的佳话……

        听到陆三郎还在呼呼大睡,鼾声不断,张寿瞥见外头天色正昏暗,而这里又没有国子监那专司敲钟叫起的人,正考虑是不是要叫醒他,门外就传来了砰砰砰的敲门声。紧跟着,陆绾的声音透门而入:“张博士,还有陆筑,宫中捎话来,今天你们同去早朝!”

        原本还在床上打鼾的陆三郎几乎是以一个和身姿完全不相称的敏捷动作翻身坐起。他茫然四顾,懵懵懂懂地说:“我好像听到了我爹的声音?是在做梦吧?肯定是做梦,我爹怎么会叫我去上朝!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张寿就只见小胖子怎么起来的怎么重重躺下去,不一会儿,再次鼾声大起。他甚至隔着门都能感觉到,陆绾的脑门上青筋正在一根根暴起。当下,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爆喝一声道:“陆三郎,上课了!”

        顷刻之间,陆三郎就犹如装了弹簧似的,整个人弹了起来,甚至闭着眼睛就开始下床趿拉鞋子,随即窸窸窣窣去找衣服穿,口中还念念有词:“不能迟到,要有威仪,要有风度,时时刻刻牢记我是斋长,我是斋长……”

        你小子这是给自己催眠么?

        张寿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仅剩的一点睡意全都没了:“好了,快醒醒,你爹在外头等着,宫里捎话说,让我和你一块去上朝。”

        说到这里,见陆三郎终于睁开了眼睛,明显清醒了不少,他突然想起了最重要的一件事——他平日在国子监讲课,只要着常服,今天上朝,这是极其正经的场合,却得穿公服——可他的公服好像还没有吧?六品和七品的服饰形制一样吗?

        因此,当陆三郎开始手忙脚乱地打扮时,他却有些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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