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够了没有?朕只不过是让你们议一议二皇子当街欺辱刘家女的事,你们倒是给朕离题万里,居然还翻起了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旧账!陆筑,你家老师刚刚说了你这么多好话,你现在给朕说说,刚刚兵部侍郎赵卿所言,你怎么看?”

        陆三郎先是一愣,随即大喜过望。他轻蔑地斜睨了赵侍郎一眼,随即直截了当地说:“皇上恕臣直言,他那番话,简直狗屁不通!”

        就算陆绾知道陆三郎这脾气,此时见陆三郎竟然在御前这般粗鲁,他也不禁吓了一跳。而张寿更是以手扶额,心想陆三胖就是陆三胖,故态复萌的时候谁也拦不住!

        抢在赵侍郎和其他那些震惊的官员叱责之前,皇帝却饶有兴致地问:“怎么个狗屁不通?”

        “他那个吹捧成才子的儿子,连个连续加法连续乘法的快捷运算都不会,之前交到顺天府衙的三道题还是抄人家的,却还好意思指责我家老师欺世盗名,简直笑死人了!赵侍郎懂个屁的算经,十四环文字锁放在他面前他就只会干瞪眼,耍嘴皮子倒是溜!”

        陆三郎这人,有时候像油滑狡黠的死胖子,有时候也很容易被感动,甚至做出冲动的事,但很多时候,他是一块货真价实的滚刀肉。

        所以,痛骂过赵侍郎过后,他就直接扬起脖子冲人冷笑道:“解不开那个匣子,就要老师把之前皇上赏他功劳的那些官职撤回来?那要解得开呢?你这兵部侍郎让出来给他当?”

        他一面说,一面突然用极度不善的眼神瞪向了陈主事:“要是我们师生解得开,吏部这位陈主事是不是也可以把他的主事让给我这个九章堂斋长?是不是可以给九章堂其他日以继夜计算不停的监生们一个官当?站着说话不腰疼,哦,不对,羡慕嫉妒恨就不要找借口!”

        张寿不知不觉就想起了当时面试那一天,陆三郎那句自己蠢就不要找借口,忍不住莞尔。而他这一笑,终于成功把陈主事给激怒了。

        “黄口小儿,你要是能解开那个难题,我把这个兵部主事让给你当又如何!”陈主事说这话时已经彻底把心一横。你爹陆绾之前就罚俸半年是待罪之身,张寿更是根基不稳,我就不信你在忙着婚事的时候,还会专心致志做正事!

        见陈主事和陆三郎彼此互瞪,皇帝突然嗤笑道:“很好,是不是你们还想要朕做个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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