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尚书你也看到了,九章堂的人全都来了,半山堂却只来了二十多个。毕竟,不是所有贵介子弟都希望上进,也有人就想背靠祖辈余荫,做个富贵闲人。就如同一片树林中,不是每一棵树都能成才一样,人也不可能人人都是栋梁,资质、才能、机遇,缺一不可。”

        张寿说得这样坦然,陈尚本来还想提醒一下他,不要给那些贵介子弟太大的希望,以防日后他们失望的时候心生埋怨,这下子倒觉得自己不必再提了。

        当下他就欣然点头道:“你能看得这么深远,怪不得老师曾经写信给我时,对你满篇都是赞叹之词。小师弟他日若要去赵国公府求亲的时候,记得通知我一声,老师若出面也就罢了,他若不去,我愿意做这个媒人。”

        张寿没想到陈尚竟然如此主动,当下自然不会说葛雍已经主动把这件事抢过去了,立时抱拳谢道:“好,那我就承陈尚书这份人情了!”

        两人相视一笑,陈尚自回自己的席位,而张寿则是去了葛雍那边。可他才刚刚在其背后站定,葛雍就如同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嘿然低笑道:“你今天这风头可真是出的够了!不过那也是应该的,谁让张琛陆三这几个小子都看上去和变了个人似的?”

        “也是老师您教得好。”张寿笑看了一眼朱莹,见她正在无意识地用手指缠绕着自己的燕尾髾,分明正在出神,他就继续说道,“老师,刚刚莹莹对我说了点事……”

        葛雍这么大年纪了,刚刚一边看戏,一边略用了点晚饭,养身惜福的他便已经让人把那些饭菜都撤了下去。此时他本来还想着张寿和朱莹刚刚不知道跑到了哪去,想问问两人饿不饿,可听张寿一说赵国公朱家被人告骗婚,他就不禁皱起了眉头。

        “居然还有人这么无聊透顶?朱家觉着你好,你和你娘觉着莹莹好,那不就得了,婚书什么的补一份就是了,用得着他们多嘴多舌?吃饱了撑着……不对,应该是说,心怀叵测!”

        朱莹在张寿说有人告自己家的时候,她就已经回过了神,此时听葛雍轻蔑地评判幕后主使,别说她从小就挺喜欢葛雍风仪气度,喜欢他那乖张行事风格,就算本来和葛雍不对付,她也会立刻把老人家奉为知音。可她还来不及说话,就再次被葛雍抢在了前头。

        “莹莹,你回家去对你祖母说,当初去当阿寿的老师,就是你爹托付我照顾未来女婿,所以这桩婚事,就没人比我最清楚了。谁要是说三道四,让人先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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