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个贪得无厌的家伙,哪有那么容易认输!有句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

        他这话刚说完,就只见张寿似笑非笑看向自己,其他人亦然,其中张琛一脸鄙视,陆三郎却是满脸坏笑。他不禁不满地叫道:“怎么,我说错了吗?你有计策,我有对策,你们就算想出再好的办法,人家也会有对策,哪就那么容易!”

        “朱二说得没错,就算我说得这两种办法看上去很有吸引力,你们又选用最清廉正直的人去推行,里头也很可能会存在监察不到的环节。更何况,别人确实还有一招杀手锏。”

        张寿顿了一顿,却不提上次对众人说的棉花源头这一节:“比方说,勾结那些原本收购棉纱的商人,压低价格,甚至根本就不收那些纺工手头的纱线。理由都是现成的,市面上的织工根本无法消化那么多纱线,那自然就应该降价。又或者他们已经收够了,所以就不收了。”

        齐良听到这个推断,顿时连连点头:“如若如此,那些纺工哪怕拿到再多的纱线,说不定也会比从前收入更微薄,甚至难以糊口。如此一来,新式纺机对他们来说不但不是救命稻草,反而是催命钢刀,他们不敢怨恨朝廷,张武和张陆岂不是倒霉?”

        见原本正雄心勃勃的张武和张陆顿时有些烦恼,张寿却不提解决办法,而是轻飘飘地说:“就像小齐说得那样,这是你们很可能遇到的难题。在临走之前,我希望你们几个群策群力,绞尽脑汁想一想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然后定出相应的预案。第一次出门办事,有备无患!”

        张武和张陆心有余悸地答应了一声。瞅了一眼陆三郎和朱二。素来圆滑的张陆满脸堆笑地站起身打躬作揖:“陆三哥,朱二哥,我和小武两个人能力有限,你们可一定要帮帮我们。”

        他一面说,一面又冲着齐良拱了拱手:“齐师兄素来古道热肠,对于民间那些勾当总比我们两个了解得多,还请千万指点指点我们两个初出茅庐的师弟。”

        张武也连忙跟着站起身团团作揖,正当兄弟二人乱哄哄地求助时,他们突然听到了一声响亮的咳嗽,转头一看,就只见张琛面色发青地坐在那,分明是生气了。

        他们知道张琛这人大多数时候好相处,却很在乎脸面问题,顿时暗叫糟糕。可待要赔礼道歉,却又一时半会找不到借口来解释刚刚忽视张琛的举动,一时不禁双双脸上涨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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