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寿一面想,一面熟练地注油入锅,等油温适宜之后,就拎着改刀之后滚过淀粉的那条鳜鱼,浇油之后成形之后,随即再下锅油炸。等到瞧着鱼肉金黄,理应差不多了之后,他连忙将其捞起,顺便把鱼头也下锅炸了炸定型。

        等到一条鱼勉强摆了个还算凑合的造型,他先是加糖熬番茄汁,随后将青豆虾仁等等加入,觉得味道差不多了,这才将酱汁均匀浇在了整条鱼上。

        这道松鼠鳜鱼,他已经足足四年没曾尝过,此时从尾巴处不破坏卖相地小心翼翼挟了一筷子鱼肉入口,虽说觉得和曾经的味道仍有差距,他还是不禁心生感慨。

        曾经拥有的时候,对什么都觉得理所当然,可当失去的时候,才觉得珍贵……这种心态,对人是这样,对物是这样,对美食来说更是这样。

        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宁可居无竹,不可无花生。宁可无花生,不可无番茄。宁可无番茄,不可无玉米。宁可无玉米,不可无土豆。宁可无土豆,不可无龙虾。宁可无龙虾,不可无辣椒……

        幸亏阿六有心,记住了他那时候随口胡诌的这些字句,否则也许他这一世到死都未必能吃到这熟悉的味道!

        张寿正这么想,打算开口叫阿六进来娶菜时,一转头就只见门帘悄无声息地高高打起,随即一个熟悉的人影脚下无声闪了进来。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而是他觉得自己一定会认为是看到了真正的幽灵。当阿六站稳之后,和他大眼瞪小眼,他就没好气地指了指桌子。

        而阿六二话不说大步上前,见盘子里那条鱼只是尾巴上少了一小块肉,他不禁有些讶异地看了张寿一眼,随即瞄了一眼旁边那去鳞的小刀。他突然闪电似的出手把刀捞了过来,一道寒光下去,直接把鱼尾给剁下来一半,分到了另一个小瓷碟中。

        张寿还来不及阻止就看到这一幕,顿时捂着眼睛呻吟了一声,随即就气得大骂道:“你小子知不知道这鱼要炸得定型多不容易?你这一刀倒是简单,直接让我那么久的心血白费了!知不知道这是行宫里唯一一条鳜鱼……剩下的就只有青鱼之类刺多的鱼了!”

        “鱼再重要也没有人重要。”

        阿六说得一本正经,见张寿满脸哭笑不得的的表情,他端着那盘只剩下半条完全失了形状的松鼠鳜鱼往外走,等到门边上方才说:“我不切,回头大小姐也会切一半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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