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门口,因为赏金尚未到位,担心被人认为言而无信,张寿一直站在门口安抚众人。

        他本来就俊秀闲雅,风仪出众,如今再摆出平易近人的态度,用使人如沐春风的口气与面前一个个沧州本地人交谈,纵使那些没能和他说得上话的人,也难免觉得这位朝廷派下来的钦差温和可亲。

        张寿当然知道这年头的官员为了维持神秘感,需得和百姓保持距离……问题是朱廷芳已经明摆着是这样生人勿近的人设了,他这么一个过了年才十七岁的少年形象,又不是将来的沧州长芦县令,再去摆什么神秘莫测,雷霆雨露的官威,那简直是自己给自己挖坑。

        而且,这会儿另一边的老咸鱼,正在对人天花乱坠地吹嘘他这个国子博士如何学问精深,如何简在帝心,如何谦冲守静,如何教化纨绔……反正吹得他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收获了四面八方越来越多的尊敬目光。

        而在这些尊敬爱戴的注视中,就有人忍不住叫出了声:“那照你这么说,张博士岂不是徐老先生一般的人物?”

        张寿昨晚上就已经发现,在沧州,那些家资几十万的大户固然声威赫赫,但那只不过是凭富贵骄人,要真正说受人尊敬爱戴,却还得数那位开义塾教导学生,不收学费的徐翁。所以,昨夜朱莹固然是得意了,可朱廷芳从他们这拂袖而去后,却是夤夜又去安抚了徐翁一番。

        正可谓兄妹俩一个黑脸,一个白脸——只不过唱黑脸的是貌美如花的大小姐,唱白脸的却是杀气腾腾的大公子,真叫人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张寿自己不好去回答人群中这种似质疑非质疑的问题,老咸鱼却自有他的办法。

        他一把将朱二给拖到了面前,笑容可掬地说:“张博士是刚刚从北边归来的赵国公的未来女婿!这位呢,就是赵国公家的二公子,如今那位钦差明威将军的嫡亲弟弟。”

        老头儿可不管朱二那是怎样发懵的表情,唾沫星子乱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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