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寿心中不是没有负疚,但他更知道,哪怕是身为开国之君的那位太祖皇帝也没能解决一切问题,更不要说他了。此时此刻,见张琛和蒋大少虽说满脸迷茫,但到底没有质疑,他就直截了当地说:“所以,归根结底,最重要的不是粮食问题,失业人口才是大问题。”

        “至于如何解决问题,目前可以在沧州试点,尝试用各种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毕竟,新式纺机才刚刚在这里推行不久,而新式织机还没有正式拿出来。也只有在沧州找到了应对之道,新式织机才能名正言顺推广到其他地方。”

        直到听见张寿这最后一句话,蒋大少方才如释重负,心想自己总算不至于看到天下处处烽烟四起。光是沧州这一场动乱,就着实已经快把他吓坏了。

        他立刻赔笑道:“那就好,那就好。总之张博士和张公子你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我都听你们的。话说回来,我这一天一夜没回家了,能不能先回家言语一声?我娘早死,我那两个弟弟没用得很,儿子还小,媳妇也没见过大世面,我怕家里一团乱……”

        张寿非常通情达理地点头道:“你去吧,到外头说一声,让朱宏或朱宜陪你回去,日后你进出家门,也就不会受限了。”

        眼看蒋大少如蒙大赦地连声道谢,告退离去,张琛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什么队友?还没开始干呢,就已经打退堂鼓往后头缩,一点担当都没有!这次小先生给他选的小弟不行啊……根本比不上张武和张陆!

        “小先生,这小子胆小怕事,没用极了……”

        张寿笑着打断了张琛:“你别拿张武和张陆的标准,来要求这么一个在沧州也只能算是纨绔无能的富家公子哥。他能做到现在这样,能主动去思考问题解决问题,那就不错了。”

        “可他都已经知道新式织机的事了,万一他嘴不紧说出去了,那我们就丢掉了一个砝码!”张琛满脸不忿,气咻咻地说,“亏我今天在路上对他千般提醒,万般点拨,结果他还是这么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

        “人是要一点点培养的,更何况他本来也不是一块好木头,而是一块烂了一半的木头。至于新式织机的事,不走漏风声最好,走漏也不要紧,你别忘了你的织坊是你秦国公府的家丁家将悄悄守着的,选点隐秘。至于我这里,没图纸没工匠,别人什么都打探不到。”

        “日后泄露出去,也许会召来觊觎者,但怎么用好这些觊觎者,才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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