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考场之中忍饥挨饿,只求磨砺出一篇好文章的煎熬吗?”

        “你们知道在提学大宗师和座师面前卑躬屈膝,只求对方能记住自己一个微不足道名字的期盼吗?你们知道被人指指点点骂是永远不能出头的穷措大,那是何等苦痛吗?”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指摘我!”许澄发狂似的挥舞着手中那寒光闪闪的利剑,眼见身边那些刚刚还气势汹汹的百姓无不慌忙后退,唯恐遭到误伤,他方才再次狂笑了起来,

        “看到没有,这些蚁民就是这样,你退一步,他们就得寸进尺,但只要你挥剑……”

        “他们自然就会敬畏你!”

        他再次狞笑着挥剑逼了上去,果然就只见人群瞬间乱了起来。

        可下一刻,他就只见曹五带着几个徒弟匆匆赶了过来,几个人有的去搀扶跌倒的人,有的去制止骚乱维持秩序,而曹五则是挺身直面自己,他立刻慌慌张张地退了几步,心里为之大恨。这些武门平时就如同俯首帖耳的狗,如今看他落难,却也竟敢反噬主人了!

        可就在这时候,他却听到了张寿的声音:“人都有趋利避害之心,你从前鞭扑百姓,人自然畏你,但不是畏你威德,只不过是畏你官位!官位是朝廷给你的,不是你自己与生俱来的!你现在没了官位,还想要人敬畏你,就只能像现在这样,如同疯子一般挥舞刀剑!”

        张寿见许澄倏然转身,那瞪向自己的眼神仿佛恨得想把他吞下去,他却冷笑道:“至于你刚刚口口声声说自己从前如何勤奋,如何艰难,那都不是你残害百姓,贪赃枉法,倒行逆施的理由!天下苦读之人千千万万,你已经够幸运了!”

        “你寒窗苦读,你又怎知朱将军不曾闻鸡起舞,夏练三九,冬练三伏?你又怎知那些清官循吏不曾兢兢业业,唯恐辜负圣人教训,辜负了这顶乌纱帽?你又怎知那些提学大宗师和主考之类的考官不曾殚精竭虑,一心一意只求为替朝廷选出贤才?”

        “只看自己苦,不恤他人苦!许澄,你就是再寒窗苦读一百年,也只是无耻的禄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