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怕,我早就知道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很可能会来讹诈咱们店里,于是提早就送信请示过朱将军。就这种废物点心似的,以为读过书就了不得的狗东西,也想讹诈华家?痴人说梦!”

        他一面说,一面看了一眼后门,就只见那门帘还在微微摆动,仿佛刚刚在那偷窥的人忙不迭扔下门帘跑了。他对此也不在意,擦了擦手就开口说道:“好了,我们这就去见真正的贵客吧!”

        说是去见贵客,但华掌柜却并没有太着急,而是先到前头店铺一旁的隔间,换下了刚刚被茶水濡湿的衣衫,重新换了一套行头,这才不慌不忙地带着那小伙计穿过店堂往后院去。

        至于浪费的这点时间,他本来就是让那偷窥者去把事情始末说给张寿听的。

        治下出了沧州动乱这样一件大事,还有许澄这样贪得无厌的下属,那河间知府原本就会受到牵连,小则挨朝廷申饬处分,考评降等,大则贬官去职。当然,这都是可以运作的,河间知府也不是不能和朝中某些对沧州这边处置结果不满的大佬勾结,然后试一试翻盘。

        问题是,这都需要背后的操作,而不是让一个愚蠢到不能再愚蠢的儿子和一个溜须拍马自不量力的师爷在前头名为冲锋陷阵,实则四面树敌。

        要他猜测的话,恐怕这一行人离开河间府时,沧州还没发生乱民侵占行宫这一连串事件,而等人来了之后,事情又正好被朱廷芳压下去了。于是黄公子等人方才能得意洋洋地继续游山玩水,指点河山,然后在一头撞上那位大小姐铁板的情况下,又自不量力挑战朱家郎舅。

        如果他猜得没错,河间知府真够倒霉的!不过也活该,养不教,父之过!

        心里想归想,当华掌柜进入后院那小小的厅堂时,便把那位黄公子抛到了脑后,立时肃然举手行礼。可还不等他就刚刚的“怠慢”赔礼道歉,却只见上座那个眉目清朗的年轻人突然轻振衣袖,问出了一句让他完全措手不及的话。

        “华家乃是苏州首富,却不是南直隶首富,据说是因为从不涉足海贸?”

        这位国子博士从来没去过江南,怎么会知道这个?肯定是蒋大少嘴快!家里那位三少奶奶是个长袖善舞玲珑剔透的人,怎么就有个这么二百五似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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