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寿被小花生那义愤填膺的口气说得不禁莞尔,随即就语重心长地说:“这世上本来就有一种东西,叫做质优价高……更通俗一点说,那就是一分价钱一分货!”

        “我看是宰肥羊才对!”在小花生那朴素的认知中,棉布就应该比丝绢便宜——他却不知道,往前推个几百年,数量稀少的棉布也曾经有过非常昂贵的时候。他又仔仔细细说了其他布匹的价格、销量,最后才拍了拍额头说,“对了,我回来时还遇到一个人。”

        “那是顺和镖局的曹总镖头,他说请我给您带个好。还说那家松江人的布行价高质次,东西不怎么样,他才刚刚高价买了一匹布,要不是退了没面子,他就直接摔到人脸上去了……他还说,那家布庄掌柜也曾经偷偷摸摸见过那位河间知府的公子,因为知府是他的大主顾。”

        张寿听到这里,心头一时敞亮万分。毫无疑问,甭管曹五是否因为运河码头的一幕而传递这消息给他,人家都没把他和阿六那谈话泄露出去,否则也不会刻意制造和小花生的偶遇。

        至于那家松江布行……横竖他并不是为了买布,而是为了看看松江布和北布相比如何,结果,那家松江布行显然不是卖普通布的,或者说掌柜伙计并不想让别人认为他们卖的是普通货色。否则,也不会开出一贯一匹的价格来。

        “很好,你这该打听的都打听了。”

        张寿笑着摸了摸小花生的头,随即就问道:“要是想你叔爷了,就回去看看他。顺便代我问他一句,那辣椒还有没有?我要那种小而尖的,如果有的话,捎带十斤八斤过来!”

        “十斤八斤……他怎么不去抢!”

        当小花生到了水市街老咸鱼那铺面,原原本本把张寿的原话带给老咸鱼的时候,后者顿时暴跳如雷。然而,小花生却不依了,黑着脸抱怨了起来。

        “叔爷你种那些东西好多年了,又没卖出去过,平常还不是自己吃,如今张博士要,你送给他,那不是顺手人情?再说了,他也没让我空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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