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睛一看,就只见是朱莹正站在几步远处,手指还戳在一碗水里,很显然是刚刚正在蘸水弹他的脸!

        他赶紧坐直了身子,心里甚至盘算着是不是要感慨时隔一年,又来这地方相聚了,可又觉得这话说出来,说不定会被朱莹暴打一顿,骂他是蓄意调戏。正犹豫的时候,他就只见朱莹笑道:“从前我就想说了,你这房子真不错。空关很久了吧,你不觉得可惜吗?”

        见陆三郎有些愕然,她就笑吟吟地说:“我听说你正从各方面给九章堂的同学谋求资助,尤其是那些去给王大头打下手的人,你硬是给他们从朝廷那又要了一份廪米。但光是这样还是不行的,你不是挺有生意头脑吗?何不带着有兴趣的人好好再做点事?”

        “要知道,张琛和张武张陆,一个在沧州,两个在邢台,都挺有声有色的,反而倒是你在京城一大堆人眼皮子底下,施展不开拳脚。你一个人就挺厉害了,拉几个同学,有什么事做不成?就是这地方,也可以作为九章堂的学社。你就不想着九章堂以后招生吗?”

        陆三郎满脸古怪地盯着朱莹,突然笑了起来。

        老有那么一些人说朱莹绣花枕头一包草,其实,他们自己是草包才对!

        于是,他就诚心诚意地点头道:“我身为九章堂重开后第一任斋长,当然会好好谋划,好好干的!只不过,你也要劝劝小先生,别在沧州一直耗下去,国子监的学生才是他最大的后盾!沧州再好,他又不会去做地方官,再说他也不是要裂土封王,你说是吧?”

        这大逆不道的话他对别人说出来,必定会挨个满头包,指不定还有人告密说他言行狂悖,然而,朱莹却不以为忤,反而还非常赞同地点头道:“你说得对。我会对阿寿说的!”

        没等陆三郎唏嘘于从前不讲道理的大小姐现如今竟然通情达理了,他就被朱莹接下来的两句话给吓得打了个哆嗦。

        “陆三胖子,你说我们能不能想个办法,把那个讨厌的江老头给拉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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