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陆三郎一下子就笑得连眼睛都眯缝了起来:“原来夫人您是这个意思。那敢情好,回头只要小先生那有什么需求,我肯定第一个和您通风报信,和您商量。就我这细胳膊细腿,确实给他的支持不够,我娘也不能把整个家当都搬给我,就这样我那哥哥们都觉得她偏心。”

        “张琛那货话说得好听,其实还不是要靠他爹掏钱……”

        九娘见陆三郎答应得铿锵有力,话却说得喋喋不休,弦外之音便是他比张琛可靠。心领神会的她不禁呵呵一笑,随即就若无其事地说:“你答应就好,不答应,我说不定就要去找你娘和你未来岳母好好商量了。好了,你去吧,我这就进宫去了。”

        陆三郎看到九娘登上驮轿时,那是登时如释重负——虽说他不觉得九娘会去找他老娘告状,但是,他很确定人家去调查过他的身家几何。可他到底有多少私房钱,才不打算告诉老娘和未来媳妇,更包括岳母。身为男人,要是回头支取一点钱还要找女人,丢人不丢人?

        九娘三言两语把陆三郎撩拨得时而如升云端,时而如坠泥潭,可她自己却没觉得自己做得有什么不对。别说张寿是她恩人张寡妇的儿子,就是为了朱莹,她也会这么做。

        然而,她也并没有像自己声称的那样立刻进宫去看裕妃,而是在出了前街后不久,向跟车的护卫问道:“能打听到莹莹如今人在何处吗?”

        那护卫有些为难地说:“找是应该找得到,但一来得四处打听,二来得看大小姐身边人是否留下暗记,京城这么大,恐怕要至少耗费半个时辰。”

        “那就先花费半个时辰找找看。”九娘轻轻用指节敲着车窗,一字一句地说,“如果到时候找不到,那我再进宫去也不迟。”她总得先问明白朱莹的计划!

        尽管九娘只带了十余个护卫,但在京城这种地方,赵国公府的标志自然能够使闲人退避,再加上九娘其实也并不是弱质女流,因此她找了一家小茶馆包下暂歇,只留了一个护卫和一个妈妈在身边伺候,其余人都派了出去。

        她一直都安坐饮茶,看似不慌不忙,但心里其实却焦急得很。哪怕太夫人态度镇定,而她也并不反对朱莹豁出去把事情闹大,但她担心的是朱莹万一太没分寸,那就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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