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这么猜。”张寿呵呵一笑,若无其事地说,“而且看着应该是皇上更年轻时候的东西,指不定是什么生辰贺礼之类的,而且是极其亲近的人才会敬呈的。当然,也不排除是皇上自己觉得有趣,这才使人雕刻了之后把玩。总而言之,我已经请陆筑去通知赵国公府了。”

        这种事为什么要通知赵国公府,秦国公张川当然不会问这个愚蠢的问题——毫无疑问,张寿肯定是请了未婚妻朱莹立刻进宫禀告此事,也就是这位能够随时进宫的大小姐,在这种时候才能不至于延误时机。

        因此,他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就将木人原物送还。这种烫手山芋,就算是他也不愿意沾手太久。当然,该有的态度,他却是不至于推脱的。

        “此案宋推官已经在审,我也会严密关注。”顿了一顿后,张川就沉声说道,“但为免闹出更大的风波,在宫中有消息之前,张博士你们二人可以在这顺天府衙休憩片刻。当然,这只是建议,并不是强制。我只是担心,这是连环套,这东西还会被人拿来做文章。”

        张寿之所以自己带着阿六过来顺天府衙,让陆三郎去赵国公府报信,就是觉得去给朱莹捎话的人未必有什么风险,但带着这来历不明的木人去顺天府衙的路上,指不定会遇到什么意外状况,他和阿六一块来才更稳妥。至于凭通籍宫中亲自进宫告状,他却觉得太过孟浪。

        因而,听了张川这话,他就不假思索地说:“多谢好意,那我就叨扰了。”

        张川见张寿答应得爽快,心情不禁一松,随即和张寿谈天说地了一会,听到人渐渐就把话题引到了沧州之事上,说起了他那儿子张琛,他不知不觉就卸下了刚刚那张严肃的脸,换上了一副轻松的表情,大多数时候都只是听张寿说,间或发问几句,最后就笑了起来。

        “张琛是我独子,从小就是他母亲娇惯长大的,我却一直都没怎么管他。张博士之前也责备过我这个当父亲的不负责任,我也无可辩解,因为我确实在为父之道上有所欠缺。天幸张琛虽说最初性情顽劣,可至少本性不错,跟着张博士这一年更是颇有长进。”

        “他的祖父若是泉下有知,想来一定会欣慰。”

        张寿忍了又忍,可听到这里,他终究忍不住质问道:“若想要儿子光宗耀祖,秦国公难道不该从小就言传身教,让张琛耳濡目染,如此方才能够把儿子教成栋梁之材吗?”

        他这话出口之后,就意识到自己有点冲动了。然而,他完全没想到的是,张川不但不恼,反而用一种一本正经的语气道:“我张家素来有祖训,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们怎么长。想读书就读书,想练武就练武,如若游手好闲败家,那也随他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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