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一会儿,他就听到门外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皇上,臣奉旨来见。”

        分辨出这个熟悉的声音,皇帝不禁眉头一挑,唤了一声进来。等到看见难得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只是却换了一身侍卫服色的花七进来,他忍不住上上下下端详了人好一会儿,这才嘿然笑道:“这次居然这么快就有结果了?”

        “既然有人故意把一个蠢货和皇上手中之物送到了阿六手里,那么臣这边只用一日就查到线索,自然是理所当然。”

        花七说着就躬身行礼道:“臣已经查得,是坤宁宫徐尚仪冒充御膳房周掌御,模仿他笔迹给郭尚宫送的信,然后郭尚宫信以为真下手盗窃了禁物。而徐尚仪在交待此事时,忿然说是为皇后和大皇子报仇出气。”

        皇帝顿时气得笑了:“你确定她真的是这么说的?她觉得这是报仇出气,而不是给皇后母子惹出天大的麻烦?”

        “臣确定,她就是这么说的,而且不只是臣一个人听见,楚公公也在旁边听见了。最重要的是,”花七顿了一顿,这才抬起头来,非常无奈地说,“臣已经是在别室审她,可皇后竟然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她还认出了臣是赵国公府的人,于是大发雷霆。然后……”

        他再次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犹豫着怎么组织语句,毕竟,皇后的那些话实在是很难听。

        然而,皇帝却意兴阑珊地阻止了他:“如果是她搬弄是非,骂什么污言秽语,那就不用说了,朕懒得听,省得听了之后又火冒三丈。你只需告诉朕,皇后对徐尚仪招认的这件事有什么回应?是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还是破罐子破摔一口承认?”

        哪怕花七一贯天不怕地不怕,但复述皇后骂皇帝和朱家时那些污言秽语,他确实还是有些忌讳。而皇帝最后这个问题,他却还是能够回答的,而且答得也很爽快。

        “皇后一口就承认了,声称徐尚仪只不过是听她之命。当然徐尚仪一个劲否认,说只是自己自作主张,但皇后却冷笑说反正大皇子已经被皇上糟践成了那个样子,如果皇上要给外人一个公道,那就直接把她也一块打发去宗正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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