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幽自己住在这村里,与大哥家的村子相隔三里路。他为人豪爽,好交游各路朋友,到现在三十岁了还没有娶妻。不与大哥家住在一起,也没有管束。

        进了院子,就在门旁边的一棵梧桐树下坐了下来。朱幽备了茶水,让二郎饮茶。

        喝了几杯茶,暑气退了,朱幽道:“刚才回来的时候,我见你与个小娘子在那里你侬我侬。那小娘子是什么人家?看起来模样甚是周正。”

        听了这话,二郎一口茶水差点吐出来,一下子红了脸。嗫嚅一会,不肯承认。

        朱幽笑道:“我都看在眼里,如何抵赖得了?那不娘子走了,你还站在那里望了好一会呢。只管告诉我,我去大哥讲一声,便替你定下亲事。”

        二郎叹了口气:“不瞒二叔,那小娘子姓秦,是河北一户人家的女儿。他家里也是寻常农户,一次草市,与我相遇。因为心中欢喜,时常在草市的时候来这里会面。”

        朱幽听了不由皱起眉头:“这可如何是好?朝廷不许我们与北地人通婚。你找这样的人家,以后可以难办。纵然你父母同意,朝廷也必然不依。”

        二郎听了,不由皱起眉头:“二叔说的是,我也正为此事发愁。最近想着,若是没有办法,不如让他们一家搬到河南来。这些日子,契丹正在抓人兴役,听说要修涿州城呢。”

        朱幽点了点头:“我听人说了,年初契丹在河东路吃了苦头,丢了朔州。为防朝廷,边境最近一直在修城。涿州正在北去大道上,契丹人自然要修。”

        二郎道:“是啊,她家里弟弟只有十一岁,若是兴役,阿爹必然被抓去,家里正为此愁苦。若是搬到河南来,我们不说,哪个知晓!”

        朱幽听了不由苦笑道:“傻孩子,这里是雄州,我们是两属户,有多少人家,衙门里清清楚楚,怎么会错漏?一时之间,此事办不得。”

        二郎听了不由苦着脸,端起杯喝茶。

        想了一会,朱幽道:“不过,你也不必为此伤心。我听人说,去年朝廷灭了党项,今年在河东路又败了契丹,朝廷的心气起来,又与契丹作战呢。到时占端一开,哪个还管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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