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院叹了口气,走到夏竦身边,行个礼道:“恩相,常威是府里老人,纵然千般不是,且饶他这一回。杜知县一时气愤拿了人,也不一定要置常威于死地。”

        夏竦对身边的随从道:“知院累了,扶到后面歇息。”

        一边吩咐人把知院架出去,一边问杜中宵:“知县,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置?”

        杜中宵拱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依国法,常威借酒闹事,薄责即可。相公家规,卑职不敢过问。不过纵然奴仆,也是良民,若出人命,只怕要干犯国法。”

        夏竦冷笑道:“我抬举这些下人,是指望着他们为朝廷出力,可没让他们败坏我的名声。毙了他犯了国法,我不过捐几官而已,又如何!这等下人,留在身边早晚是个祸害!”

        说完,声色俱厉地对卫士道:“还等什么!把常威拖出去,毙于阶下!”

        夏竦做了几年西北军帅,虽然没有直接带兵打过仗,主帅的威严还是在的。此时发起怒来,今人不敢直视。卫士叉手应诺,不敢再拖延,拉着常威到了花厅外面,取了军杖来。

        听着外面的惨叫,杜中宵叹了口气:“相公家事卑职不敢过问,不过动用私刑,取人性命,终究不好,也不好向朝廷交待。这等小人,教训一番赶出家门就是,何必一定要取其性命。”

        夏竦道:“治家如冶军,一定要严!他们没有畏惧之心,如何能把事情做好?”

        杜中宵不好作声,只好静静站在那里。夏竦说什么治家如治军,从他治家来看,只怕治军也不怎么样。西北在他为帅的时候,基本连战连败,几乎就没打过胜仗。直到韩琦和范仲淹去做的副手,才把局面勉强稳定了下来。当然,韩琦和范仲淹也是他自己举荐的,识人的眼光倒是有。

        听见外面的惨叫声越来越低,杜中宵的心情突然有些失落。他不是会为常威这种人悲哀,以他做事的风格,也只有这种下场才配得上了。只是站在这里,一直听见他在那里叫喊,让杜中宵觉得不舒服。

        子曰君子远庖厨,便是这样的意思。喜欢吃肉,没必要自己做屠夫。犯人用刑,不必自己动手,更加不必经历这个用刑的过程。(明天上架了,希望大家能够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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