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少恒暗自琢磨,脸色一时间阴晴不定。

        沈溪却没有多想,他之所以讨要地方账目,并不是为了查账,只是想告诉郭少恒,你别看我现在很悠闲,我可以自己找些事情来做,拜托你别天天来我这儿烦扰我了。

        以前沈溪还顾忌下面的人怎么想,但这次他到湖广,沿途地方官府都盛情款待,每到一个地方都变着方儿送礼,简直是疲于招架。尤其是他每做一件事,都会被下面的人揣摩,就好像他在算计地方官员和士绅一般,荒唐之极。

        郭少恒道:“沈大人放心,下官回头就让人把账册给您送过来,是否安排人手……随您到各处库房看看?”

        “库房?”

        沈溪稍微一琢磨,立即醒悟郭少恒以为他是要查账和清查库房,耸了耸肩道,“不必了,本官没那么多时间到处转悠,叫人把账册送来便可!”

        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话,结果又引起郭少恒的揣摩,这位布政使司衙门的代表心中越发不安,暗道:

        “沈大人这是想说,要给下面仓库一点时间,把亏空补上去?这么说来,只是给沈大人一点儿好处,无法把事情给遮瞒过去,回头要赶紧找人商议一下……”

        郭少恒对沈溪一言一行都很留意,用心揣摩,所以沈溪发现郭少恒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神情呆滞,大概猜到对方又在胡思乱想,当下道:

        “行了,藩司衙门的好意本官暂且收下,麻烦郭参政回去后跟本地士绅说,什么东西别再往这边送了,本官是来替陛下办事的,那些客套的繁琐礼数能免就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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