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两里处,鱼俱罗勒马而立,腰板儿挺得笔直,傲然地看着城廓高大坚固,护城壕颇为险峻,但城池周长只有三四里的陇西城。

        “突厥人不惯城池攻防战,戈刀部的人要稍微好一些,但比起我大隋将士,同样不擅长守城。本帅已经接到前线急报,金城最多还能坚守三天,所以三天之内我们必须攻下陇西城。”鱼俱罗面沉如水,大声说道。

        众将心中凛然,知道事关重大,无不神色凝重肃然。

        “按照计划,留下北面,集中攻打三面。”

        众将都是打老了仗的人,知道鱼俱罗为何要开一面,绕城三匝。

        十万大军的确可以做到将小小的陇西城围的水泄不通,但他们在赶时间,要的并不是逼着守军誓死抵抗,城开一面,不管是戈刀部的人,还是突厥人,有了一线生机,在他们死伤较多,厮杀较为残酷之时,便不会如最开始这般坚决,就算守城的戈刀部和突厥主事人明知是计,守城将士必死的信念也会动摇。

        来之前已经定下各府军攻城顺序和负责方位,此时不用多说,鱼俱罗举起马鞭,向前方的陇西城城遥遥一指,他身边的传令兵便以旗语、鼓声将开始攻城的命令传遍给了全军。

        下一刻,一队队士兵站在牛皮遮幔后面,扛着云梯、填壕车在矢箭的掩护下迅速向前扑去,陇西城的护城河在这几天已经被戈刀部的人驱使城内百姓进行了拓宽和掘深,但是水流已经被鱼俱罗派人去上游截断了,护城壕中的积水只留下一尺左右,水中露出一柄柄顶端削得锋利的巨篙。

        在付出近千伤亡之后,隋军从东、西、南三面冒着城头泼下的箭雨,终于将填壕桥板铺到了护城河上,搭在了对面的河岸上。三个攻城方向各有十个木板桥铺好,形成了一面宽大七八丈的桥面。后面隋军嗷嗷叫着,推着云梯扑向城墙。

        “笃笃笃…………”城头的箭矢换成了火箭,不再射人而改射桥面,但隋军显然早有防范,这些桥面竟然奢侈的大多以铁皮包裹,箭矢难伤,除非大火烘烤,像箭头上这点火苗,不能射穿桥面,很难发挥作用。

        “杀杀杀!”一大队士兵举着盾牌,扛着云梯和拒马枪、鹿角跑过壕桥去了。

        隋军弓弩手们站在百步外,不断向城头进行着最后的压制,待已方士兵开始爬云梯,会产生误伤,他们便不好射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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