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结束当夜,便要马上封卷,这是王君临的职司,而高颍和周成言都是高坐后堂中,也不敢离开,等着王君临领着人完成糊名和抄录这两道手续,然后才能封卷画押。

        明烛大亮,整个考院中堂里一片繁忙景象,外间是数十位宫中内侍和礼部的老吏在分割试卷,分类整理,另一个小房间里,则是王君临带着一名礼部的官员和一名御史台的监察御史进行糊名。

        所有的试卷糊名之前,都要先送到王君临面前过一道,王君临不敢怠慢,细细看着卷子上的名字,与那四张纸条上的名字做着对应,没过多久,他已经从里面挑出了数十张卷子,不引人注意地搁在了自己的右手边。

        在他侧方的那两名官员低着头互视一眼,知道那几十张卷子是各个大人物或者各方势力打过招呼的,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心想不管这一位有多强悍,终归是不敢与所有人做对,只能和大家一样同流合污,绝不敢免俗的。

        足足挑选出二百张卷子,王君临才下令让两个官员开始糊名,那两位官员不敢怠慢,赶紧开始将试卷上的考生姓名和藉贯一栏处用纸张盖住。虽然是第一次科举考试,但这两名官员对于怎么糊名在之之前分明是有过认真研究,做足了功课。

        王君临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才想明白这两位事前之所以做足了功课,是为了将他挑出来的两百张卷子进行与众不同的糊名——所用的纸条比其他考生糊名的纸条略微短了一丝,若是不有意识的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

        看着两名官员严肃而认真的在他挑的试卷上郑重的糊上短纸条,王君临心中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想如果日后杨广、杨勇、高颍、周成言等人知道,这些试卷并不全是各方势力瓜分之后的安排的人名,有十几份却是王君临看中的真有才学的寒门士子的卷子,比如那个叫房乔的家伙——不知他们会作何感想。

        糊名时长短相差极少的那一丝纸,若随意看去,绝对看不出什么古怪,但如果是抄录的官员心中有数的话,一定能分辩出来。王君临看着房乔的卷子被糊上短纸后,心情无来由地变得很好,笑着摇摇头,忍不住开口问道:“就算挑出来了,但抄录的时候,怎么做记号?”

        他身边的那位礼部官员没想到王君临直接将话挑明了说,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小声回答道:“侯爷放心,为了不坏了各位贵人所托之事,我们事前已经仔细研究过了,抄录时只要在某些字的大小或者笔画上下功夫,那批卷的大人,自然就明白了。”

        王君临恍然大悟,赞叹道:“这样就算批卷的高公和周大人他们不知道是谁,但只要知道是正确的人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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