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是放告日,不若……”苟知县斟酌一下,觉得明天不合适,会有很多案子呈上来,只是听到师爷咳嗽一声,而抬头看到江举人的脸色阴沉,当即改口道:“好,那明日便开堂会审。”

        “呵呵……松山兄果真是雷厉风行之人,佩服佩服!”江举人端起酒杯,笑着给他敬酒道。

        “江兄谬赞了!”苟知县举起酒杯,亦是很开心地说道。

        呵…自然是谬赞!

        江举人端起酒杯,眼角噙着一丝不屑。只是酒杯送到嘴边,却是偷偷倒在手上的棉团中,然后笑盈盈地望着苟知县,一副相饮甚欢的模样。

        青云街和衙前街相邻,从富贵酒楼侧边有条小巷能通回衙前街。

        “堪怜堪爱,倚定门儿手托则个腮,好伤则个怀,一似那行了他不见则个来,盼多则个少,万紫千红明媚色,桃花一刚开,杏花一刚开,交我无心戴,也是我命该,也是我命乖,也是我前生少欠他相思债。”

        苟知县喝了小酒,胸前攥着银锭,这时极是快活的模样,竟然是唱起了小曲。有人是志在总督,有人志在入阁,但他对这个小小的知县却已是很是知足,觉得日子如同神仙般。

        瘦矮的师爷无奈地跟在他后面,看着他走反了方向,还帮着他将身子反转过来,任由着他悠哉美哉地走着。

        或许刚拿了银子心虚,平时喜欢走县衙大门的他,这次走向了后门,直接走回了属于他的内宅。只是才刚进门,一个书吏却是来报,有人方才要找他。

        “秀才?就说我睡下了,让他改日再来!”苟知县扶着额头,一脸不满地挥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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