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如斗冷哼一声,端起酒杯显得不屑地说道:“这事自然是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那些私盐贩子及背后利益的官员肯定不会甘心,但他们却不知朝廷正在为着银子发愁。若是广东这边不按着朝廷的指令做事,朝廷肯定会怪罪下来,到时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我始终觉得林知府在对打击私盐一事了,并没有怎么出力,这事似乎有些猫腻!”吕不歧安心了不少,但还是忍不住担忧着道。

        严如斗轻啐了一口酒,放下酒杯冷哼道:“林晧然年少得志,难免会显得猖狂。他是不想得罪黄大富这帮私盐贩子,甚至是想拯救这帮私盐贩子,但他亦不会他的猪脑袋想一想,他该如何向朝廷和严阁老交待!”

        “本官该如何向朝廷和严阁老交待,你们真不用替本官操心,你们还是先担心你们好好担心自己吧!”却见林晧然领着一帮人走来,朝着花厅中的二人朗声道。

        哐!

        一个酒杯落下,当即在青砖地面摔成了碎片。

        严如斗和吕不歧扭头望向,脸上都是流露出了惊讶之色,特别是吕不歧看着林晧然带着一帮官差到来,心里涌起了一股强烈的不安感。

        严如斗毕竟是做过高官,如今在官场还拥有着很强的影响,甚至跟严世蕃有着一点私交,便是沉声问道:“林府台,你这话是何意?”

        正站在花厅边上演唱的女子看着这个架势,亦是停止了唱腔。却是担心惹火上身般,并没有逗留在这里探听消息,而是匆匆离开了这里,知道这个宅子的主人是要大祸临头了。

        林晧然扫了桌面上的山珍海味,还是那银筷玉碗,一本正经地朗声道:“盐商吕不歧贿赂广东盐课提举司提举秦仲正和原广东巡海道副使严如斗、惠州知府刘泉等官员,致盐引皆落于奸商之手,并为其粤盐北上大开方便之门,从而引发广东盐市今日之乱象。”

        打一开始,林晧然并不打算带着广东官员跟朝廷作对。毕竟广东的人事任免和财政调拨都在朝廷手里,他们亦根本没有能力抗衡。

        不过他却不认为一定要牺牲黄大富这帮私盐贩子,亦可以将矛头直指盐商吕不歧,以及秦仲正、严如斗、刘泉这帮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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