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他们徐党早已经今非昔比,都察院左都御史潘恩是他爹的同科好友,吏部尚书郭朴由他爹所举荐,今户部尚书高耀又身陷其中,他们怎么会怕区区一个南京礼部尚书尹台,哪怕吴山参与进来亦不过是一帮土鸡瓦狗罢了。

        “这小子?”徐阶听出儿子对林晧然的轻视态度,眼睛显得失望地说教道:“咱们大明有史以来第一位连中六元的士子,开海派的代表人物之一,年仅轻轻就已经官居正四品的顺天府丞。你再瞧瞧你什么出身,现居什么官职,你有什么资格轻视于他?”

        徐璠很想指出林晧然连中六元是得益于出身在广东那种“文运不昌”之地,但想着自己连举人功名都混不到,深知这话不仅没能拉低他跟林晧然间的巨大差距,反而还会惹怒他老爹。

        不管嘴上承认与否,他现在确实是实实在在地被那小子骑在头上了,憋着一点委屈劲,转而回到正事上道:“爹,现在高耀是我们的同盟,咱们不能看着他有事而置之不理啊!”

        “这件事情不要继续闹大,只要不吵得没完没了,谁都不会有事!”徐阶已经冷静下来,心里自然是倾向于高耀的,显得自信地轻声道。

        若是这个朝廷真是以罪论处的话,那严嵩早在十年前就已经下台了,甚至他所犯下的罪行都足以跟夏言一般,被斩于东市。

        只是圣上并不是一个贤明的帝王,他想要的是听话的臣子,而不是那些品德高尚的清官,又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过错而罢免“能够分忧”的高耀呢?

        出于对嘉靖的了解,徐阶深知这起事件要进行冷处理,只要事件不演变成为大冲突事件,那就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那该怎么做?”徐璠看着老爹似乎有了主意,便是热切地询问道。

        徐阶随手翻开一份奏疏,显得平静地说道:“我会让高耀和黄仲达到宫里亲自向圣上解释,向圣上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若是尹台那边还揪着此事不放,真将圣上给触怒的话,那过错便会在他们那一边了!”

        严嵩为何屡次遭到弹劾而无事,主要是他能够跟圣上当面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从而接受圣上的处罚,而不是通过一份冷冰冰的奏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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