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嘉靖朝早已经开始玩起了老赖手段,对各地藩王的禄米进行了克扣。只是不可能一点都不给,顶多是扣下来一部分,但仍然是一大笔相当可观的支出。

        京城的士子和官员的意见出奇的一致,希望朝廷削减宗室禄米,亦或者旁支庶出的后代脱离宗室直接编入民籍,不再享受朝廷禄米供养。

        只是士子和底层官员的声音很大,但朝廷上层的动静却很小,甚至林润上疏到现在已经有一年时间,但朝廷似乎都快要将这一个事情忘记了一般。

        亦难怪当朝首辅徐阶受到的批评声音会越来越大,本以为大奸臣严嵩下台,朝廷会变得不一样,但实质还是跟以前那般的官僚作风。

        蒙诏是一个很聪慧的人,当林晧然表明想要提议朝廷削减漕米的运输量,当即便猜到他是要对宗室禄米进行削减了。

        林晧然先是微微一愣,旋即哑然失笑。

        他发现自己这个弟子的脑筋确实比其他人能灵活,如果想要提议减少漕米的运输量,自然得让朝廷削减宗室禄米。

        林晧然着渐渐开阔的河道,却是没有打算将心里的全盘计划说出来,显得无可奈何地道:“现在京城的形势不明,为师亦是走一步看一步,宗藩禄米的事情或可为或不可为。为师现在只是礼部左侍郎,上面还有李部堂,再上面还有宰辅大人。”

        虽然他现在已经进入了朝廷六部,但他终究不是严世蕃,很多事情除了各方暗暗较量外,真正能够拍板的还是徐阶或者是嘉靖。

        宗室禄米涉及到宗室的核心利益,嘉靖无疑是最大的阻力。他不仅要拿出一个可行性方案,更需要跟各方达成共识,一起说服嘉靖削减宗亲禄米才会有成功的可能性。

        “弟子知道这种事情困难重重,但还是希望能看到老师整治宗藩禄米,造福于大明百姓!”蒙诏认真地拱手,表达出自己的夙愿道。

        王时举亦是这个想法,显得期望地注视着这位总能运筹帷幄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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