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要不我还是扶您回家,这次让李太夫给你好好地医治吧?”严鸿小心掺扶着严嵩走下台阶,并进行劝导道。

        “你还看不明白吗?若是现在回家,你爹守制结束恐怕就休想再进来了!”严嵩抬头望着远去的那个身影,显得意有所指地说道。

        虽然他已经年迈,耳朵和眼睛亦是太不如前,但心却如同明镜似的。

        徐阶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刚刚入阁温温顺顺的徐华亭,而是野心勃勃的徐笑面虎。哪怕徐阶将女儿许配给他孙儿严庆昭做妾室,但不过是徐阶的权宜之计,实质还是想要寻得机会将自己取而代之。

        若是现在他出宫进行治病,加上皇上对他明显已经有了疏远之意,且还有一直鼓风的蓝道行,却难保会给徐阶趁虚而入。

        在官场,他不仅要跟人斗,有时亦要跟自己相斗,他这病现在只能是扛着,而不能轻易离开这里,更不能远离圣上太久。

        “爷爷,总归还是您的身体要紧啊!”严鸿这些时日一年到宫中陪伴严嵩,亦是成长了不少,显得很是孝顺地说了一句道。

        严嵩心里感到一阵欣慰,却是长叹一口气道:“我的身体不要紧,权势才是最重要的,你难道还不明白你爹的心思吗?若是我现在出去医治,他恐怕就要不高兴了,他可还眼巴巴地等着日子一到便进来这里呢!”

        却不是他贪恋权势,实质更多是严世蕃在背后推动的结果。说着,他便是义无反顾地朝着前面走去,已然是没有打算回府进行医治,而是选择强撑着这副老迈的身躯。

        严鸿心里黯然一叹,亦是明白他爹的心思。

        这眼看守制就要结束,他爹一直想着他爷爷能够再挺上一挺,坚持呆在首辅的宝座上。好让他再度以侍奉老父的名义重回内阁,恢复以前由他处理政务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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