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讷等人一听,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苦涩之色。

        站出来公然反对的正是林晧然。虽然范应期若是出任状元的话,会让到他跟董份的关系更加亲密,但不论是为了公道,还是给另外二百九十九名门生一个交待,他都有理由站出来旗帜鲜明地反对。

        董份跟林晧然的关系原本还算不错,只是看到林晧然竟如此不给面子,却是当即反唇相讥地道:“林侍郎,你莫不是要举荐你的高州同乡不成?”

        咦?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在这十份试卷之中,却是有一个考生名为李一迪。李一迪来自于广东高州府茂名县,虽然不像董份和范应期同县这般密切,但这同为高州府的关系亦极为密切。

        林晧然的眉头微微蹙起,自然不会因为李一迪是自己高州老乡便举荐于他,却是拿起一份试卷朗声地道:“下官虽然不怕举贤避亲,但以卷子的质量论高低而论,此次伊在庭的文章观点和见解最为全面,当得起这个第一备选!”

        伊在庭是南直隶苏州人士,原山东布政使司参政伊敏生的儿子,因官荫到北京国子监读书,先在顺天乡试考取监生功名,在此次会试高中。

        林晧然亦是秉承着一份公心,哪怕由他点定的会元陈经伦亦是在前十之列,却是推荐在殿试发挥出色的伊在庭成为第一备选。

        “他的文章我看了!虽然文章写得不错,但其观点过于激进,大明之失在于赋税萎靡,这是读书人该说的话吗?”董份当即挑起毛病道。

        林晧然则是正色地回应道:“你如此指责却是过于片面,其并非是要加重百姓赋税,而是指出当下粮税收入下滑的事实,指出当今天下有不法官绅偷税漏税的弊病!”

        “我看他就是故意危言耸听!说大话谁不会说,只是里面并没有一个行之有效的解决方法,我看他就是包藏祸心!”董份显得激动地道。

        林晧然知道董份并不是讲道理的谦谦君子,此人的私欲反而极强,但却不打算退让地回应道:“我的门生中没有包藏祸心之人!士子议事,朝堂决断,什么时候朝廷要求士子献行之有效之策了?粮税萎靡是既定事实,我等不设法解决,罪在吾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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