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他倒不介意向那支闹事的振武营做出一些让步,只希望能够持续住大明的稳定。

        徐阶如同一个局外人般,一直观察看着嘉靖的微表情变化,似乎捕抓到嘉靖的心理变化,扭头给严讷又是使了一个眼色。

        严讷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当即站出来义正严辞地指责道:“林尚书,你真是一个误国的逆臣!且不说这是皇上和元辅商议的结果,南京兵营早已经军纪败坏,若是让他们前去镇压振武营未果,那你可知南京城沦陷的后果?”

        这倒不是危言耸听,京城的兵营是天子脚下,加上时时刻刻面临北边的威胁,多少还会加以秝兵厉马。南京军营本就处于繁华之地,又没有外敌的威胁,早已经彻底沦为老爷兵。

        若是指望着这帮老爷兵前去镇压振武营,确实存在着一定的风险,而南京城沦陷将会造成一个很严重的后果。

        当然,这算是一个保守的做法。南京城终究是有近十万军营将士的编制,真要对付仅有三千人的振武营,其中的胜算还是很大的。

        “严阁老,我看你才是误国的逆臣,是不是收受了人家的好处?”林晧然亦是不怕撕破脸,却是直接扣了严讷一顶帽子,又是侃侃而谈地道:“皇上,振武营为抗倭而设,然今东南已太平,而其在南京素来骄横,百姓颇多怨言。此次不遵朝廷政令亦罢了,却是再度勒索于朝堂!朝廷养兵是抵御外敌,而是不屡屡跟朝廷索要银两,今朝廷养南京近十万将士,正是用兵之时,请皇上降旨平乱贼兵!”

        “你简直是胡言乱语!振武营是朝廷的兵营,怎么到你的嘴里成了贼兵!”严讷气极反笑,却是抠字眼地指责道。

        在不经觉间,双方的争论焦点已经从林晧然是否有罪,慢慢地演变成为朝廷此次该不该动用武力镇压振武营。

        林晧然不再打马虎眼,亦是翻起旧账道:“嘉靖三十九年,振武营兵变,户部右侍郎黄懋官身死,南京镇守太监何绶和南京守备魏国公徐鹏举给予免死券,更是犒银十万两!然而他不感激昔日皇上的宽仁,在南京行事越发的骄横,今得知朝廷要次其解散,却是找了一个扣发军饷的由头兵变,这不是贼兵,莫还是忠将良兵不成?”

        徐阶微微地轻咳了一声,又是递向严讷一个眼色。

        严讷若有所不悟,却是绕回来道:“你就是胡搅蛮缠!分明是你户部处事出了差错,却是想要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更是意图置大明于险境,你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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