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刚巧是刘璋在议事厅中,召集了城中所有大小官员,商议今年如何对付金珏军。

        听了张任的话,刘璋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对方,接着,又扫视了一眼议事厅中在座其他人的脸,除了极少数人,其他人都下意识地低下头,或者转过脸,躲避着自己的目光。

        事实上,自从去年,金珏在冬雪来临前的那场在成都城外的耀兵行动之后,刘璋对眼前这些下属们早就已经彻底死心了。

        那个该死的小瘸子在没有进兵的时候,这些人嚷嚷地比谁都凶,可是,一旦敌人动了真格的,他们这些人一个个就都缩卵了,怂的跟鹌鹑似得。

        就算是没有费观多次进谏,这个时候,刘璋也终于明白了过来,议事厅中益州士人绝大多数心里面都有自己的小九九,他们未必是真的忠于自己,而眼前的张任可能是唯一还忠心于自己的人。

        但是,张任自己也承认,他的军事能力,根本就不足以对抗金珏军,不提那个发了疯抛下自己领地,不知为何突然出现在益州吕布,单单是一个小瘸子,就让益州上上下下的士人和将领们谈之色变。若是强行让张任帅兵出战的话,张任战死之后,不论是东州兵还是蜀兵中,还有谁会忠于他呢?

        哪怕没有去年那场耀兵行动,金珏的威名早就已经在益州境内被广为流传了开来。

        张任回来说得很是清楚,新都城外最后那场大战,之所以会军溃败,固然是因为吕布的突然出现,动摇了东州兵中三辅籍和凉州籍士兵的心,但是,真正起到决定性作用的,还是金珏帅兵汇合新都城内魏延所部联合进攻张任大营的时机,卡得实在是太惊人了。

        “主公?主公!”胡思乱想了许多,刘璋有些走神,身旁不远的费观低声呼唤了他几声,终于将他唤醒了。

        “宾伯,你负责城内的防务,张任,你立即负责派兵出城,将附近的百姓尽可能多的接进城,在对方进兵成都之前,尽快完成这个任务。”刘璋又沉吟了半刻吩咐道。

        刘璋想得明白,既然自己军中已经无人敢率军与敌人进行野战,那就干脆死守成都城。因此,这个时候,若是能够往城里聚集更多的百姓,尤其是壮丁,那么,将来,城中的防御力量就越强,而金珏想要在当地招募足够多的蜀兵,也就相应变得困难一些。

        更何况,成都城内,聚集了整个益州七成以上的粮食,用足够整个成都城内所有人吃三年,并没有夸大,不过,一旦超过这个时间,刘璋军就变得困难起来。毕竟,古代粮食保存至多也就是三年,超过这个时间,粮食便会变得腐朽不可食用。

        “诺!”张任和费观急忙站起来,躬身施礼,答应了一声,便立即转身急匆匆离开了议事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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