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歪头疑声:“云裳宫那地儿住过的人?奴婢听说……曾住过一位上官贵妃,嬷嬷怎么又说是……云贵妃?”

        常嬷嬷神色紧张,嗓门压得更低了:“你懂啥?不懂就不要乱说!我说的是先皇,先皇,懂不懂?”

        因为也曾称过帝,准确意义上,昔日的二皇子,那也是先皇。

        只可惜冷君遨夺了帝位之后,下诏细数其数条罪恶,人神共愤且将冷思言逐出宗庙,不得享皇室子孙祭拜香火,故而他也不过只是个乱臣贼子的庶民。

        小宫女也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会儿经过老嬷嬷的提醒,才回过神:“哦……先皇啊……那我懂了。”

        两人说着话,天色逐渐暗沉了下来。眼见着夜幕降临,远处华灯初上,记挂着还要做事儿,便相携离去。

        留下白怜独自一人枯坐在半人高的杂草里,吹着夜风,无比凄惨。

        白天都很吓人的荒宫,何况是晚上?胆子小一些的,便是被直接吓死,也是有的。

        若是在往日里,白怜定然也没有那个胆子敢一个人待着,但是此时此刻,她却感觉不到害怕了。

        为了的感受,就是觉着冷。

        从心底发冷,蚀骨的寒意侵袭着四肢百骸,恨不得要将她整个人生生冻死在这里的架势。

        明明头脑应该是空白一片的,却偏偏又有许多的念头争先恐后地往外跳。

        一颗心更是怦怦直跳,脸色煞白,在黑暗里教人看着,形同鬼魅。

        不过白怜自己是注意不到这些的,她在怔愣了许久之后,才扶着矮墙缓缓起身,大概辨别了一下方向,僵硬着步伐深一脚浅一脚地往琼华宫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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