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老嬷嬷只是饿过头了，并没有什么大碍，嚼了半块窝窝头就恢复了过来，脸色比先前好多了。
方芜见了这般景象，心里诧异，按理说镇国公家的仆人，怎么会饿到昏倒呢？难道府里不发月钱的吗？她又往前走了两步，故意教两个嬷嬷看见。
“小主子安。”齐刘海嬷嬷看见方芜，立即跪着请安，借着衣袖的掩盖把剩下的窝窝头藏了起来。老嬷嬷也挣扎着起来趴在地上。
“我都看见咯。”方芜故意把头抬高了几分，好仗势欺人~
两个嬷嬷一听，吓得连忙磕头，方芜终究是不忍心，拦住了她们，问她们为什么要这样。
两个嬷嬷没办法，互相看了看对方，老嬷嬷怕拖累了那个好心救她的嬷嬷，便哭着脸都说了，“都是奴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赚不着银钱，偏又今年天灾，粮店里的粮食价格又涨得老高，家里老的小的还有好几张嘴要吃饭，俺实在是没法子，才把府里的口粮偷着省下来……求小主子别告诉老爷夫人，奴再也不敢了！”
方芜亲自上前将老嬷嬷拉住，告诉她自己不过是个客人，不会追究的，又细细问了如今粮食价格几何，涨了多少，就让老嬷嬷走了。
回到正厅里的方芜，看着桌子上所剩无几的残羹冷炙，算是有些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如今这繁华的顺天府，堂堂大清的政治中心，居然都有人吃不上粮食。
最便宜的秫米，也就是粗糙的高粱，一石的价钱都由二钱银子涨到了八钱，而老嬷嬷一个月的例银也不过一两罢了，家里孩子多，劳动力却少，除了主粮，怎么还要一些油盐酱醋必需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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