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子到底又回了箱底。

        但那晚没睡好的又何止祁斯遇一人。

        向来早眠的三殿下也失眠了,但折腾他的事物不在庙堂在眼前。蔺端和祁斯遇是八岁时认识的,那年祁斯遇奉旨回京,做了他和二皇子蔺珏的伴读。而发现她是女儿身是在十三岁,蔺端下湖救人的时候。

        刚呛了几口水上岸的祁斯遇却无比清醒冷静,瞧着她的两个表哥说:“我信两位表哥不会说出去的,对吧?”

        蔺端当然知道祁斯遇是在赌,赌感情,也赌自己吃准了这两位皇子的脾性。为着这份信任,他们自然没有让她输,一瞒就是七年。

        春日尚且微凉的晚风让蔺端回了些神,他紧了紧大氅的领子起身回了营帐。蔺端并不喜欢安南,安南潮湿,虫蚁也多,夏日的蚊虫似能吃人。又是偏僻边陲,不够繁华不说,一年中更是有半年要来最边陲的地方扎营吃灰。可他还是留下来了,为了他的小表妹。

        至少十五岁的蔺端,并没什么夺嫡的复杂心思。

        安南山高路远,来传旨的都不是宫中的太监。看到来人最先有反应的是李亦仁,那个从小跟在三皇子身后的侯府世子。“安南穷山恶水,二殿下怎么舍得放你出来了?”

        杨家小公子规矩知礼,向二位真正的贵胄行了礼才接过李亦仁的话。“殿下也说路途遥远颠簸,所以才叫我来伺候,免得手下人怠慢。”

        侯府世子轻笑,挑眉说:“你这是拐弯抹角说陈厌不行么?”

        杨子书把话轻飘飘地推了回去:“陈兄是侍卫不是小厮,他的职责并不在伺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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