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都,濯尘殿。

        蔺辰峥故作镇定地握着手中书卷,内心却无比焦急。他在等,等赵海回来给他一个确切的消息:长公主的病到底如何了。左等右等他终是坐不下去了,朝着一旁的太监大声喊:“摆驾,去都国公府。”

        “陛下恕罪,是老奴回来迟了。”还不等小太监去叫人赵海就急匆匆满头大汗地跑进了屋,蔺辰峥一见他不自觉地松了口气,问罪之事提也未提。“她怎么样了?”

        “回陛下,沈神医说了,长公主此次是思虑过重才导致吐血,细心调养即可。”蔺辰峥连连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赵海见皇帝开心,鼓了几次勇气才接着说:“但他还说…长公主身子弱,当年生小郡王时还落了病根,此病一发即不可收,长公主未来发病的频率只会越来越多,身子也会逐渐垮掉。”

        桌上的茶杯棋子被蔺辰峥一下都扫落在地,咣当脆响让下面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你去!告诉沈医,若是治不好长公主,朕定要他提头来见!”

        看着应声退下的赵海他又补了一句:“你再告诉他,朕说到做到。”蔺辰峥把这些字咬的很重,像是要生吃了他一般。

        屏退了众人后蔺辰峥孤独地坐在地上,他看着偌大的宫殿,突然感受到了空虚。他缓缓抬起手抚去了久违的泪水,自嘲地笑了。“你说的到底成了真,可是朕连自己都救不了,又该怎么救你呢?”

        那日,四十二岁的蔺辰峥添了他第一根白发。

        长公主大病的消息终于传到了祁斯遇耳中,她扔下手中的《大燕纪事》直奔都国公府。到了南院又不敢进,只得在门边廊下跪着。

        “若不是我瞧见你,你要在这儿跪晕过去吗?”祁哲拉起了她,带着她走向屋门。“你母亲若是见你回来,定是要高兴的不得了。”

        祁斯遇眼眶红着,她不是不愿,是不敢。“母亲她是被我气病的,我若是进去了她怕是会更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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