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恐怕就是那个慕家人的遗物了,听说我当时那一剑没能杀得了他,他是被廖独逼得自戕的。”听着蔺端的话祁斯遇将玉佩攥得更紧了,她心软的毛病又犯了。“我想等回去了给他做个衣冠冢,没有衣物这玉佩应当也是可以的。”

        在场的人都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们知道祁斯遇的心软是近乎病态的,但却没想到她真的能做出以德报怨的事。

        “你疯了!”陈桥还是没忍住,“你知不知道自己差点就死在他手上了!”

        “他毕竟是大燕的后代。”祁斯遇并不像陈桥那样激动,话说得很平静:“我这一生,最崇敬的就是慕皇和浅贵妃。而他是慕氏嫡系,自然是他们的后代。就当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吧,如今他人都不在了,这点小的仇恨就没什么绵延的必要了。”

        陈桥偷偷在身后给了陈厌一拳,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祁斯遇的以德报怨到底有多蠢。那个慕家人给她留下才不是什么一时的小伤,那些伤痛可是要命的。

        蔺端也没有开口劝,祁斯遇倔起来像只牛似的,是怎么拉都拉不回来的。他有时候都好奇自己怎么会喜欢上这样奇怪的人,心软矫情就算了,又犟得不得了。许是那些缺点只有在她身上才能恰到好处地结合在一起成为优点,让她成为了一个胸怀万民、容得下人的上位者,成为了一个不一样的小郡王。

        祁斯遇看着有些走神的蔺妍,开口问:“廖独今日就送了礼单来,他可有说打算何时成亲吗?”

        “这个月十五。”

        “这有些仓促吧。”蔺端微皱眉说,“年根底下事本就多,如今距离吉日也没几天了,他到底想办一个什么规制的婚礼。”

        祁斯遇为他辩解道:“他应该是很用心的吧,那礼单我看了,说好听的是丰厚,说不好的就算是僭越了。三整套金丝楠木的家具,也就他敢打了。”

        “看来明日我们要去摄政王府拜访一番了。他安排的这么仓促,国书的事也要快些谈谈了。”

        祁斯遇先前是感性大于理性的,现下蔺端这么一说她也不由得多为国事思虑些。大缙的国书据说是三省六部一同商议的,他们努力在考虑到梁国的利益的同时追求大缙的最高利益,最终又由皇帝字字斟酌写下来。其间的分量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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