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纸屑中,她攥紧儿子的衣领,唾沫飞溅,声嘶力竭喊道:“你是不是疯了,身为将门后辈,这是你该看的东西?!”

        陈景逸依旧噙着淡笑,低头看向母亲的双眸,温声道:“执于一念,将受困于一念;一念放下,会自在于心间。”

        玉琴呆呆的立在原地,突然发出古怪的笑声:“疯了疯了,全都疯了。”

        她脚步踉跄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将房门紧闭,坐在地上又哭又笑,嘴里念叨着轮回因果报应等让人听不懂的话。

        陈景逸看着母亲离去的方向,耳畔还回荡着对方的哭声,他低头怔怔看着地上的碎纸片,嘴角笑意中多出几分苦涩,弯腰将碎纸收拢在掌心,一点一点的放进灯烛里。

        他不信佛,也放不下。

        但他必须学会放下,也必须习惯与佛经为伴,只有这样,陈府中才会有他们母子俩的一处容身之地。

        这不是什么一朝顿悟,只是很简单的赎罪而已。

        母亲用经文把那瘸子囚于东院儿十余年,陈景逸现在就是要用同样的方式自囚于西院,希望能得到陈鱼的饶恕,至少不要对这个可怜的女人出手。

        母债子偿,不合规矩,但合道理。

        想到这里,陈景逸摸了摸袖袍中的硬物,那是一柄极其精美的小刀,长短合适,正好能贯穿自己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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