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刺骨,一场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几辆马车缓缓从乡野驶过,车轮碾过泥泞的黑土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留下数道又深又直的辙痕,一直蔓延到视野的尽头。

        薛如烟没有骑马,而是端庄的坐在车内。

        从那天起,她的身份就不再是虎军女将,而是梁国退位的女皇。

        手持玺印,亲自签发了一道让数百万人生不如死的圣旨,这等滔天的罪孽,是一个弱女子那单薄双肩无论如何也承担不起的重担。

        薛如烟神情呆滞的朝车窗外看去,外面分明是一碧如洗的青天,她却仿佛看见了无数张痛不欲生的脸庞,他们五官扭曲,嘴唇外翻,露出发黄的牙齿,野兽般的啃噬着一切能填满胃部的东西。

        旁边则是站满了手持马鞭的兵将,无情的抽碎他们用以裹体的衣衫,用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的痛楚,像驱赶牲畜似的,将这群难民朝南边赶去。

        以救人之名,行杀戮之事,那场景滑稽且荒唐,直让人发笑。

        薛如烟悚然收回视线,脸色惨白,用双手捂住脸庞,胸口起伏不定,嗓音中充满惶恐:“我们到底做了些什么?”

        在薛如烟对面,则是坐着一位长发青年。

        秋风自窗外穿过,略微掀起长发,露出青年低垂的眼眸,他安静的翻阅着古籍,目光深邃,似乎可以看穿一切,却唯独看不见凡间疾苦。

        许久没能得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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