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然，过来！来来来！”余然的妈妈淑芳坐在角落里探着身子小声地叫余然。
顺着呼唤声，余然在人群里看到了她爸妈，她像一下子被解救似的，快速地跑到妈妈怀里。
余生也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但又很快停下，他不知道应该走去哪里。屋里能坐的地方都有人坐着，留给他的只有门口的位置，他站在原地，像是随时要逃的状态，很尴尬，却又无法破解。
余然依偎在妈妈的怀里。她不敢做出大的动作，但又忍不住用余光偷偷地看每一个人，像极了考场上作弊的感觉。
余然看到了住在外村的二姑一家都来了，平时张扬跋扈的表姐文雅仿佛也被那种氛围封了印，老老实实地坐在炕沿儿上。平时她可是奶奶家的“炕霸主”，她只要来奶奶家，就会站在炕上指挥余然余生他们几个孩子做这做那，余然他们虽然不情愿，但也都唯命是从。可今天，文雅也只是静静地扫量着满屋子的人，像另一个作弊的人。
余然跟文雅四目相对时，余然心里一颤，身体自然往妈妈怀里有缩了缩。文雅给了余然一个白眼，又一个白眼，吓得余然不敢再看她，假装去看别人。
“余生你过来！”奶奶招呼余生。
余生先是一愣，然后两条腿直勾勾地走到奶奶面前，手臂都没有摆动。
余声没有抬头看奶奶，好像在等待批评教训的犯了错的小孩儿。
“有人来看你啦!”奶奶的口吻生硬，态度冷漠，一字一词都用尽力气，眼神里带着轻蔑，朝着春秋椅的方向瞟了一下。
余然的位置离春秋椅很近，她顺着奶奶的话回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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